柳月一字一顿道：“灵素可不是什么贱婢。她是我的书童。”
清晏接过柳月的话，“让四师兄的书童从天启城消失，你还不够格。起码……”她想了想，“起码得四师兄亲自开口叫她走还差不多。”
灵素被她逗的直笑，瞥了一眼台下的张维，“对，起码得公子亲口说才行。否则十个你也不顶用。”
张维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脸色变了又变，憋了半天才发出声音，“我，你！十殿下……”
清晏无聊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不紧不慢道：“师傅现在也真是，就算再饿也不能饥不择食啊，什么人都能参加学堂大考了。扰乱考场纪律者，取消考试资格。侍卫，扔出去。”
两名身穿练武服的侍卫拎着剑走过来，三两下就擒住张维的胳膊，架着人向外走。
张维发觉自己真的被取消了比赛资格，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句妄言引来多么大的代价，顿时感觉脊背发凉。
他一边扑腾着，一边大喊，“十殿下，十殿下！你不能把我赶走！我爹可是御史大夫，我义父……”
随着张维被拖出千金台大门，声音消失在门外。
屠大爷摇着一把折扇，乐呵呵道：“早听说学堂小师妹脾气不容亵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清晏扫了一眼他扇面上巨大的“来财”字样，微微笑了一下，表示默认。
屠大爷凑过来，语气变得严肃，“不过十殿下，我还是得在这提醒您一句，那张维毕竟是御史大夫独子。”
官场上有些话，不用全说出来双方也都明白什么意思。
张维亲爹和义父在朝堂上势力都不容小觑。此番学堂大考她将张维丢出门去，也相当于把御史大夫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少不了在父皇面前告黑状。
清晏冲屠大爷抱了抱拳，“多谢大当家提醒。”
说完，叫来一只信鸽，提笔写了一张字条绑在信鸽腿上。随后拍拍信鸽，“去景玉王府。”
学堂大考继续进行，另一边景玉王府却炸了锅。
萧若瑾听着下人报上的新的记账，手一抖，差点把杯中茶水洒在棋盘上。
萧若瑾：“多少？你说多少？”
下人低下头，把手中账本又攥得紧了些，心道：王爷啊，老奴的名也是命。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又重复了一遍，“十公主殿下在千金台下的赌注押金，一共两千两银子。”
萧若瑾一手捂住胸口，钱包被掏空，心在滴血。
萧若风依旧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道：“皇兄不必着急，想必景玉王府也不差这两千两银子，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阿晏愿意花你的钱，说明她和你亲近。再说，万一她赌赢了呢？”
萧若瑾满脸心痛，“赢了的钱可就进她的腰包了，输了的才记在景玉王府账上。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不过话说，”他猛地抬头看向萧若风，“她怎么不花你的钱？”
“因为我没钱。”萧若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还没等萧若瑾吐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琅琊王府侍卫，冲萧若风行了个礼。
“九殿下，千金台来信，十殿下在千金台下注，记在琅琊王府账上。赌注押金，一千两黄金。”
萧若风：？
他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没忍住喷了出来。
刚笑话完萧若瑾，报应就来了。
萧若瑾愣了一下，随后笑得直不起腰来。平时很少见到他这个弟弟有失态的时候，能把萧若风逼到这个份上，也只剩下萧清晏了。
萧若风脑子转的飞快，趁着萧若瑾还笑得跟失心疯一样没有注意到他，小声对侍卫道，
“琅琊王府哪来的银子。去偷偷记在景玉王府账本上。”
侍卫听话地去薅景玉王府下人手中的账本，准备把钱记在景玉王府账上。
景玉王府下人：so？
琅琊王府侍卫使劲拽，景玉王府下人就不松手。两人桌上面色平静如水，桌下暗流涌动，谁也不让谁。
萧若瑾笑了半天停下来，看向暗中争夺账本的两人。
两个人心中一紧，同时松开手，账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孤零零地在风中凌乱。
萧若瑾愣了一下，“九弟，这是什么意思？”
小动作被发现，萧若风冲他尴尬地笑笑，“送给三皇兄的小礼物，皇兄不用谢。”
萧若瑾：……当个人好吗。
他的弟弟妹妹们，一个负责挖坑，一个负责盖土。只留下他一个孤寡老人躺在坑底，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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