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前一天的彩排现场乱成一团。道具组的成员们抱着大大小小的纸箱来回穿梭，沸羊羊正对着损坏的舞台机关抓耳挠腮。美羊羊站在舞台中央，反复调整着舞蹈队形，发间的草莓发卡随着她的转身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第三排再往左一点——暖羊羊，能帮我看看队形对称吗？"美羊羊踮起脚尖喊道，却没注意到身后堆叠的彩带箱正在摇晃。
"小心！"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清风掠过耳畔。喜羊羊不知何时冲上了舞台，一手稳稳扶住摇晃的箱子，另一只手下意识护住美羊羊的肩膀。彩带纷纷扬扬洒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雪，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
"谢、谢谢..."美羊羊仰起脸，发现喜羊羊的睫毛上沾了一根金色丝带。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被台下的口哨声惊醒。
"储藏室需要人整理道具！"懒羊羊在观众席大喊，嘴里还叼着半块饼干，"你俩离得最近！"
储藏室弥漫着木材与油彩的气息。喜羊羊踮脚去够顶层的气球，衬衫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美羊羊慌忙低头整理彩带，却把原本整齐的绸带搅得更乱。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储藏室的灯泡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你先说。"喜羊羊从梯子上跳下来，落地时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美羊羊额前的碎发。
美羊羊捏着裙角，声音轻得像羽毛："你的独唱...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行。"喜羊羊挠挠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其实歌词改了几个地方，你要不要..."
门外突然传来"咔嗒"一声响，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和懒羊羊憋着笑的喊声："门锁坏了！我们去拿工具！"
黑暗瞬间吞没了狭小的空间。美羊羊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温暖的手掌轻轻握住，喜羊羊的声音近在咫尺："别怕，我在。"
黑暗中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她能听见喜羊羊的呼吸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阳光味道，甚至能感觉到彼此越来越快的心跳。不知是谁先移动了脚步，彩带卷突然从架子上滚落，将他们绊得踉跄——
温热的触感掠过唇角。
时间仿佛静止了。美羊羊瞪大眼睛，虽然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喜羊羊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个意外的触碰轻得像蝴蝶振翅，却在两人心里掀起飓风。
"对、对不起！"喜羊羊慌张后退，后背撞上置物架，几个气球飘落下来。
"没关系..."美羊羊的声音细若蚊呐，手指不自觉地触碰刚刚被擦过的唇角。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灰太狼刻意提高的声音："这门锁锈得真厉害啊！"
"就是就是！"沸羊羊的附和明显过头，"至少要修半小时吧？"
"说不定更久！"懒羊羊补充道，接着是一阵憋不住的笑声和互相推搡的动静。
储藏室里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喜羊羊清了清嗓子："那个...要、要不要听我练习一下独唱？"
黑暗中，温柔的歌声轻轻响起。喜羊羊稍稍修改了歌词，把"星空"换成"你的眼睛"，把"远方"改成"身旁"。美羊羊抱膝坐在地上，把发烫的脸颊埋在臂弯里，却藏不住嘴角甜蜜的弧度。
当灯光突然亮起时，两人都下意识眯起眼睛。门口探进来三个笑嘻嘻的脑袋，又迅速缩回去："修好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喜羊羊红着脸去追打伙伴们，却在门口绊了一下。美羊羊伸手去扶，结果被惯性带着一起跌进刚送来的道具棉花堆里。雪白的棉絮漫天飞舞，落在他们头发上、肩膀上，像一场提前降临的初雪。
"你们这是在排练什么新节目吗？"慢羊羊校长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推了推反光的眼镜。
两人手忙脚乱地从棉花堆里爬起来，美羊羊的头发上还粘着一团棉絮，喜羊羊想帮她拿掉，又不好意思伸手。最后还是暖羊羊体贴地出现，假装帮美羊羊整理发型，实则小声在她耳边说："你们俩的耳朵红得能滴出血了。"
傍晚的彩排结束后，大家三三两两离开礼堂。美羊羊发现自己的水杯忘了拿，折返时看见空荡荡的舞台上，喜羊羊一个人站在聚光灯下轻声练习着那首改了歌词的歌。月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她躲在幕布后，听着那些藏在旋律里的心事，胸口涌动着甜蜜的暖流。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美羊羊轻轻拍了拍手。
喜羊羊吓得差点从舞台上跳起来，看清是她后，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你、你什么时候..."
"歌词改得很美。"美羊羊走上舞台，草莓发卡在月光下闪着微光，"特别是'比星光更让我心动的...'这句。"
喜羊羊的耳朵抖了抖，眼睛却亮了起来："你听出来了？"
"嗯。"美羊羊站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手指悄悄攥紧了裙摆，"我很喜欢。"
月光流淌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像一条闪闪发光的银河。远处传来懒羊羊找零食的嚷嚷声，灰太狼大笑的回应，还有沸羊羊和暖羊羊争论明天天气的说话声。但此刻，他们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明天..."喜羊羊深吸一口气，"等表演结束，我有话想对你说。"
美羊羊轻轻点头，发间的草莓发卡随之晃动："我也有话...想告诉你。"
月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个年轻的身影，将他们的影子轻轻叠在一起。明天即将到来的校庆表演，似乎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庆典，而是某个重要时刻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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