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岚记·卷二十四》
---
一、寒渊螭誓
蛩渊万丈冰缝如饕餮巨口,喷吐着太古寒息。贺峻霖悬于渊心,鲛尾逆鳞铮然怒张,每片青鳞迸射的冰晶在幽暗中凝结成赋,字字泣血:
“寒渊千尺葬玉骨,犹向苍冥举螭樽。若得故园春回日,焚尽残鳞照归途!”
冰赋嗡鸣如丧钟,裹住严浩翔半蛩化的兽躯。他脊骨在青铜甲下节节爆响,蛩螭遗骸的玄冰自渊底升起,熔入赋文金焰。盾成之刻,镇海圭残峰裹挟十万怨魂轰然坠落,圭尖《国殇》篆文淌下黑血:“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以此盾…护东海鲛城不灭!”严浩翔右眼蛩瞳炸裂,螭盾暴涨如垂天之翼,硬撼坠峰。龟裂声刺耳欲聋,盾面蛛网纹中渗出守墓人金血。贺峻霖长啸震碎冰棱,鲛爪凝三尺泪刃直剖心口,鲛珠裂痕间闪过严府旧景——海棠树下,少年严浩翔将玉扳指套进他指尖,扳指内圈刻着《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
---
二、星阵血劫
星官阵内三千傀儡丝已嵌进宋亚轩颈骨,血线沿丝络倒灌阵眼。林墨跪在丁程鑫石像前,翡翠绦深陷掌心,蛊纹如毒藤缠至颧骨。玲珑骰入石心刹那,马嘉祺天魂的咒吟穿破虚空:
“丝缠千匝缚旧灵,骰落三生困新魂。谁解玲珑局中血?原是未亡灯下人!”
石像左目骤裂,翡翠瞳光如利箭射穿阵壁。渊底泪刃破空而至,刃锋过处:
- 傀儡丝寸断成霜屑,反噬之力掀飞三座《长恨歌》词碑
- 林墨后颈蛊根被冰刃剜出,带血的蛊虫在碑文“宛转蛾眉马前死”上蠕动
- 阵眼石像右掌炸裂,指骨间掉出半截褪色鸳鸯绦
宋亚轩喉间血瀑喷溅,在“天长地久有时尽”碑面漫成血潭。潭中忽现刘耀文残影——燃犀灯芯正被傀儡丝裹成虫茧,熵魔嗤笑自茧内传出:“此恨绵绵…无绝期!”
---
三、螭魄樽魂
渊底螭盾崩裂声如天倾。严浩翔蛩化的左爪插进胸腔,“咔嚓”折断三根青铜肋骨。剧痛催发的长啸引动蛩螭遗骸共鸣:
“玉骨为樽盛星魄,寒铁作舟渡冥川!莫笑渊底无日月,心灯燃处即河山!!”
啸声中盾体熔解,青铜汁裹挟蛩螭颅骨重铸巨舟。贺峻霖震碎泪刃,万点寒芒如星河倾泻。刃屑在舷侧刻下《天问》血谏,每一划皆引动鲛族古咒:“鲛人何辜?守墓何罪?!”
樽舟冲渊刹那,镇海圭残峰化龙。龙首翡翠瞳喷出《江城子》词浪,血雾中浮出马嘉祺消散前的背影:“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词浪所过冰壁尽熔,青冥古道穹顶崩塌如碎璃。
---
四、归途烬葬
星官阵崩于灭世石雨,朱志鑫司南勺炸作铜屑。宋亚轩焦尾弦卷住他腰腹急坠,盲杖点中《青玉案》残碑:“众里寻他千百度——” 碑文骤亮,焰光中映出严府旧景:贺峻霖捏碎玉扳指,断环嵌入严浩翔掌心。
林墨引翡翠残瞳照向深渊,石径浮出星烬凝的诗引:
“千星坠烬铺幽径,一灯燃尽照冥途。若问故人归何处?血弦断处是吾乡。”
诗引尽处,螭樽舟破冰而出。贺峻霖鲛尾扫落严浩翔左胸最后一根人肋,白骨离体时带出黏连的心脏经络。那骨沾金血化碧玉楫,钉入樽舟龙骨:“以此骨…渡你出永夜…”
玉楫入舟的刹那,刘耀文灯芯余烬聚于楫柄,拼出斑驳诗痕:“百死难消星轨债,残灰犹暖未归人。” 宋亚轩覆眼鲛绡透出微光,盲瞳深处映着渊底冰缝——半枚染血的玉扳指沉入寒渊,内圈“山有木兮”四字在黑暗里明灭一瞬,永寂。
---
卷尾血谶
“玉骨铸舟渡冥川,泪刃裂天断星囚。血洗长恨碑成冢,寒渊永锢未亡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