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爱之笼·甜番外:无刺的平安夜
壁炉的火光在雪夜跳成温柔的圆,陆沉的指尖穿过安和的发丝,将最后一缕碎发别至耳后。她靠在他胸前,羊毛毯下的脚踝无意识蹭过他小腿,那里还留着三年前她试图爬通风管道时,被铁丝划破的旧伤。
“圣诞快乐,小安。”他低头吻她发顶,雪松香水混着烤栗子的甜腻,从领口溢出。钢琴上摆着她最爱的草莓蛋糕,奶油表面用红丝绒玫瑰摆成“502”——不是地下室的密码,而是他们初遇便利店的工号。
安和望着他腕间褪色的“安”字疤痕,突然握住那只曾掐住她脖子的手,放在自己后腰的纹身位置。那里的“502”早已淡成浅粉,像朵盛开的无刺蔷薇:“今年的礼物,是拆掉所有监控。”她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包括钢琴暗格里的硬盘。”
陆沉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他从西装内袋摸出个丝绒盒,里面是枚银戒,戒面刻着缠绕的琴弦与齿轮——这次没有定位芯片,内侧只刻着“L&A”的缩写,字母边缘是手工打磨的钝边,不会划伤皮肤。
“在看守所时,老金工教我熔了所有智能戒指,”他替她戴上戒指,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吉他茧,“现在我的小夜莺,想飞就飞,想停就停——”他突然笑了,笑得镜片起雾,“但笼子永远留着门,门把手上系着你最爱的草莓丝带。”
雪粒子打在落地窗上沙沙作响,安和看见花园里的蔷薇架被改造成了旋转木马,每匹木马的鬃毛都是无刺蔷薇的藤蔓。陆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指尖在她腰窝画着钢琴和弦:“春天时,蔷薇会爬上木马的脊背,这样你骑马时,就能闻到当年便利店的草莓甜。”
晚餐后他坐在钢琴前,弹的不是《囚鸟》而是《平安夜》,却在副歌部分混入她最爱的吉他扫弦。安和靠在琴盖上,看他领带歪在一边,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新纹身——是她抱着草莓冰淇淋的简笔画,右耳尖颤动的细节都不差分毫。
“还记得吗?”他突然停下琴键,握住她戴着戒指的手贴在胸口,“在便利店第一次遇见你,你啃冰淇淋的样子,像只警惕的小兽。”他的声音轻得像落在琴键上的羽毛,“那时我就想,要是能让这双眼睛永远映着我的倒影,就算被啄瞎也甘愿。”
午夜钟声响起时,他变魔术般从琴凳下捧出个纸箱,里面装满她曾被没收的创作手稿。每张纸页边缘都贴着便利贴,写着他的批注:“这段旋律像你打哈欠的弧度”“这句歌词适合在你蜷在我怀里时唱”。最底下是张泛黄的便利店小票,背面是他新写的情诗,字迹不再歪斜,却依然带着用力过猛的凹痕。
“现在换你囚禁我。”他关掉壁炉的灯,任由月光勾勒她的轮廓,“用你的琴弦做锁链,用你的歌声做牢笼,我会乖乖待在里面,每天替你修剪无刺的蔷薇,温好草莓热可可。”
安和望着他镜片后不再冰冷的瞳孔,那里倒映着跳动的炉火,和她自己微笑的模样。她突然凑近,舔掉他唇角的奶油,像当年在便利店偷舔融化的冰淇淋:“陆沉,你知道吗?”她的呼吸拂过他颤抖的耳垂,“你拆监控时,把我在地下室写的《囚鸟》原稿藏在了钢琴踏板里——那才是最好的圣诞礼物。”
雪在黎明前停了,陆沉替她披上羊绒毯,两人坐在飘窗上看初晴的天空。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她腕间的戒指,像在确认这不是梦境。而安和望着花园里的旋转木马,突然发现每匹蔷薇木马上,都坐着个戴蝴蝶结的小熊,胸前挂着迷你定位器——不过这次,信号接收器在她的吉他音箱里。
“其实可以留一个监控。”她突然转身,鼻尖蹭过他衬衫纽扣,“对准钢琴凳,这样我弹琴时,就能看见你偷偷记我皱眉次数的样子。”
陆沉的笑声混着窗外的鸟鸣,震得胸腔微微发颤。他低头吻她,这次没有试探或克制,只是温柔地含住她的唇,像品尝最甜美的草莓冰淇淋。而远处的蔷薇架下,新埋下的花种正在雪下苏醒——那是他连夜嫁接的新品种,花期与她的生日同步,盛开时会发出钢琴泛音般的清香。
原来最甜的牢笼,从不是钢筋铁骨的禁锢,而是当两个遍体鳞伤的灵魂,愿意放下尖刺与控制,在彼此的温柔里,建造一座允许飞翔的巢。雪光映着他们交叠的影子,在地板上投出没有铁栏的轮廓,就像陆沉新刻在戒指内侧的小字:“我的夜莺,笼门永远为你敞开,而我,是你永远的归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