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青的高跟鞋卡在化工厂铁楼梯的缝隙里,她索性甩掉鞋子赤脚狂奔。二十年未修剪的指甲劈裂在生锈栏杆上,却比不上看到监控画面时的心痛——她的念念被铁链锁在污水池边,手腕伤口泡得发白,像极了当年那个被偷走的襁褓。
"夫人小心!"保镖的惊呼被爆炸声淹没。
季言蹊撞开通风管道跳下来时,正看见母亲扑向苏念的背影。十五分钟前,他在父亲书房的密室找到的档案袋此刻正在燃烧,1998年产房记录显示,沈曼青当年怀的是龙凤胎。
"小心!!"
苏念的尖叫与记忆重叠。季言蹊终于看清挡在身前的女孩后腰上的胎记——蝶形红斑与他锁骨下的印记完美对称。铁架倒塌的轰鸣中,他抱住苏念滚进蓄水池,浑浊的水流灌进口鼻时,童年梦境里那个总在镜中对他笑的女孩突然有了面容。
"哥..."濒临窒息时,他听见苏念在水下的呢喃。
浮出水面那一刻,季言蹊的西装内袋飘出张烧焦的照片。沈曼青跪在废墟里捡起残片,1998年婴儿房的合影上,本该只有言蹊的摇篮里,分明并排躺着两个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