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焱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身后陈铭均匀的呼吸声。他的手臂还牢牢箍在她的腰上，像是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她轻轻动了动被束缚的手腕，皮质束缚带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睡不着？"陈铭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许焱浑身一僵。原来他根本没睡。
"手疼..."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委屈。
陈铭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打开了床头灯。暖黄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他仔细检查了她的手腕，确认没有勒痕后，突然解开了束缚带。
许焱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翻了过来，被迫和他面对面。陈铭的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许焱，"他的拇指摩挲着她颈侧的动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许焱的呼吸急促起来。
"我给你松绑，不是让你乖，"陈铭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是想看看，你到底还要骗我多少次。"
他的手指慢慢下移，停在她睡衣的纽扣上。许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既然你不想睡，"陈铭慢条斯理地解开第一颗纽扣，"那我们来聊聊，你今晚到底想干什么。"
许焱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太熟悉这个语气了——这是陈铭生气的前兆。
"我...我只是..."
"只是控制不住？"陈铭冷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那我来帮你控制。"
第二颗纽扣被解开，露出她锁骨上还未消退的吻痕。陈铭的眼神暗了暗，指尖轻轻抚过那块皮肤。
"知道吗？"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你每次撒谎的时候，右眼会比左眼多眨一次。"
许焱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陈铭却突然松手，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药片和注射器。
"选一个。"他把盒子推到她面前，"镇静剂，或者..."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颈，"我的方式。"
许焱盯着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械，突然扑上去紧紧抱住他。
"对不起..."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
"怕你好不容易治好了我..."她的声音哽咽，"就会不要我了..."
陈铭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下一秒，许焱被狠狠按回床上，他的吻带着惩罚意味落下来。
"蠢货。"他在她唇间低语，"我要是想放手..."他的手掐住她的腰，"早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放了。"
窗外，雨点开始敲打玻璃。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终于卸下所有伪装。
许焱想，或许他们都有病。
一个甘愿被囚禁，一个执意做狱卒。
但至少在这一刻，彼此的体温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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