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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改变(下)

绝区零:月下的神奇旅途

此时的玄默正以狼鬼的怪人姿态救人。

一刀将面前的树只以骸腰斩,在确认周围没有以骸后转头看向身后的被困人员“没有人受伤吧?”

尽管玄默的怪人形态长相凶恶,但也很帅,而且还救了他们,因此他们也没有太害怕,站在最前面的壮汉便回答道“没有人受伤。”

随后玄默召唤出牙吠鹫鹰,让其保护这群人直到找到救援人员。

在其牙吠鹫鹰这种巨大机器动物出现瞬间,有人也是认出了玄默。

一个戴眼镜的大学生激动的说道“能召唤有自我意识的巨大机械动物,头生独角,身穿黑色铠甲的狼希人,你是那个人!”

玄默听到有人认识自己的怪人形态,也是不由得转过头,想看看他怎么称呼自己,毕竟自己没有暴露过狼鬼这个名字。

“那个经常狩猎高危以骸的狼希人!官方名称为幽灵狼。”大学生两眼放光的看着玄默说道。

听到官方的这个名称,玄默只是尴尬的捂脸,叹了口气说道“记住我的称号,我的名字是,公爵奥鲁古·狼鬼!”

在说完自己的名字之后,又向牙吠鹫鹰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离开了,继续寻找着空洞内的遇难者。

在一栋摇摇欲坠的居民楼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正用一根铁棍艰难的抵御着三只以骸的围攻,身后是几个吓瘫的平民。

玄默根据系统的数据瞬间认出了他,被通缉的杀人犯——卡恩,两年前的行凶后被通缉,手上至少有三条人命。

看到他在保护平民,玄默虽有些疑惑,但并未迟疑,挥舞三日月剑,斩出新月波,将以骸斩杀,随后快速向前,两剑刃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声音冰冷“向你这样漠视生命的杀人犯,为什么会救他们?”

卡恩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老子欠他们一条命……现在两清了。”

“一条命?”玄默声音里带着疑惑。

卡恩脸上闪过一丝追忆“没错,一条命,当时我被治安官重伤,是他们救了我,因为没认出我是杀人犯。我本来想养好伤后杀了他们,但是……邻里街坊都对我很好,所以我便一直躲在这里,直到现在。”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手上的剑微微用力,划破他的皮肤。

听到这话卡恩一脸坦然和解脱的说道“来吧,杀了我吧,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会受到惩罚。”

就在玄默的剑将要划过卡恩的咽喉时,一旁的一位老婆婆说道“就饶他一命吧,他本性不坏,算老婆子我求你了,小伙子。”

玄默没有转头,只是语气冰冷的说道“老婆婆,他可是个杀人犯,手上至少三条人命!”

“就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他只是一时冲动。”老婆婆继续说道,同时被卡恩保护其他人也替他求情道,有的直接上手拉住玄默的胳膊,最后将两人隔开。

面对这群平民的阻拦,玄默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要杀卡恩,就要伤害这群平民

“你们不用给我求情!这应得的报应。”卡恩拨开人群,走向前去,主动迎上了玄默的剑刃。

在向系统了解了卡恩犯罪原因后的玄默迟疑了,在思考了一会儿后则是收回了剑,并不耐烦的说道“因为无良老板拖欠了一年工资而杀人吗?哼!你欠一张法院一张传票。”

随后拿出牙吠黑牛的牙吠宝珠“它会保护你们直到找到救援人员。”

玄默看着他们离开后,盯着自己的手,第一次意识到——或许“恶人”并非全是该死的。

在一间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里,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正满头大汗地给伤员做临时手术,他的白大褂上还别着“市立医院副院长”的胸牌。

玄默认出了他——克劳德,曾因贪污医疗资金导致数十名贫民死亡。

玄默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音低沉而危险:“你这种垃圾也配救人?”

克劳德头也不抬,继续切割着被以太侵蚀的肢体:“小子,要么帮忙按住他的腿,要么滚出去杀你的怪物。”

手术结束后,克劳德瘫坐在地上,看着满手的血,低声喃喃:“这次……我一分钱都没收。”

看着坐在地上的克劳德,玄默内心不由发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恶人”会在灾难中……选择救人?”

同样的,玄默在放出一只威力兽护送他们,也放过了那个贪污的医生。

玄默继续救人,他的刀锋依旧锋利,但每一次挥下,都变得迟疑。

当他看曾经贩卖毒药的药剂师,跪在废墟里给伤员包扎,双手颤抖着调配药剂。

犯下纵火罪的暴徒,用身体挡住坠落的钢筋,让孩童从他臂弯下爬出。

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将孩子藏在地下室,自己独自引开数只以骸。

他恶人该死的观念被一寸寸碾碎。“为什么么……?”他一遍遍质问着,却得不到答案,最后只能欺骗自己,这一切都是他们的伪装。

他想证明他们的“善”是虚伪的。

他故意将药剂师推向以骸,想看他逃跑,可对方却扑向了更近处的伤者,用身体挡住以骸的攻击。

他故意引来几只以骸,想看他丢下孩子逃跑,但他却独自冲向以骸,拖住以骸。

这一件件事证明他们内心还存在着善良,这些善良也是真实的。

有善同样有恶。他追踪到一个正在趁乱抢劫的暴徒,一刀斩下他的头颅。

一个试图侵犯女性的匪徒,被他用以太结晶钉死在了墙上。

一个在趁乱虐杀平民的的暴徒,被他活生生抓着头将脊椎全部抽出。

当遇到真正无可救药的恶徒时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杀。可这一次,快感没有出现。“为什么……还是空的?”他盯着染血的刀,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用“审判恶人”来填补内心的空洞,可如今连这份“正义”都变得模糊。

他看着手中还在滴血的三日月剑,剑刃映射出一半狼鬼的脸庞,另一半则是他那稚嫩的脸庞。他对着倒影声音嘶哑又些崩溃道“哥哥…我…好像…真的错了……”

现在的玄默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在空洞中游荡着,所有的威力兽已经都被他派出去救被困人员,而他则在想着自己的问题。

不知不觉间玄默游荡到了布林格附近。空洞的核心区域,以太结晶如荆棘般从地面刺出,空气中弥漫着腐蚀性的以太能量。

玄默看到远处背靠着以太结晶的身影,这位最佳治安官,此时的他伤痕累累,身体也已被以太结晶侵蚀了三分一,左臂已被以太结晶包裹,手里拿着录音机,录着遗言。

虽然快变为以骸了,但他的听觉依然敏锐,听到玄默靠近的声音,尽管艰难,但还是迅速的举起了枪,对准了玄默“谁?是你,官方名称为幽灵狼的家伙。你来干什么?”

没有在意他手中的枪,继续靠近“你被抛弃了?你的的队友呢?”

提起自己的队友,布林格无奈的叹息“我们遇到了成群的以骸,在我混战中…被抛弃了。”

“值得吗?你做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布林格先生?”

布林格愣了一下,随后竟然笑了“值不值得……重要吗?”

布林格看着自己长满以太结晶的左臂“我只是做了我觉得对的事。”

“你救了那么多人,最后却被他们抛弃。” 玄默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情绪“你不恨他们?”

布林格摇了摇头“恨?不……我只是有点遗憾。” 他抬头,目光远眺,像是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遗憾没能救更多人。”

“可你就要死了。” 玄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没人会记得你的牺牲,没人会感激你!那些被你救下的人,可能明天就会死在另一场灾难里!”

布林格看着玄默,忽然笑了。“那你呢?你救人的时候……是为了被感激吗?”

玄默僵住了。

他想起自己一路上的所见——那些被他判定为“该死”的恶人,却在这场灾害中拼命保护他人。

他想起自己挥刀时的快意,却在杀戮后只感到更深的虚无。

他想起哥哥的质问:“当你杀红眼的时候,和那些混蛋有什么区别?”

而现在,布林格,一个他曾经不屑一顾的“体制走狗”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在坚守自己的信念。

“我…我不知道。”玄默最终低声回答。

以太结晶已经蔓延到布林格的胸口,但他还是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玄默的胸口“答案……就在你心里。只是你……一直不敢看。”

一阵沉默之后,布林格缓缓开口,语气恳求地说道“你来的正好,能帮我把这盒录音带,带出去吗?这里面是我的遗言。”

“……”玄默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不愿意吗?也罢。”布林格的声音有些低落。

“不过,也谢谢你能……陪我走完最后一程。”布林格语气坦然。

布林格又郑重的说道“英雄…不是不会死的人……而是…明知会死,仍选择前行的人。”

“对啊,我怎么这么傻?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正义不是杀戮,而是守护,哪怕代价是自己的一切。”玄默看着面前的布林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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