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从...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宁风致手中捧着的茶已经换了三盏,却始终未见宁风致碰过一口。
他摇头,嗓音比平日低沉沙哑:"不必。"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他的视线落在窗棂上摇曳的烛影,恍惚间想起今晨颜月还靠在他怀里,青丝散落在他的臂弯,笑着说想吃城南那家老字号的桂花糕。
那时她的眉眼温柔如常,眼角还带着晨起时慵懒的红晕,谁能想到不过几个时辰,她就在经历这样的痛楚。
夜风忽然转急,卷着几片枯黄的梧桐叶掠过回廊。
殿门在这时忽然打开,医女匆匆走出,手中端着的铜盆里,清水已被染成淡红。
宁风致瞳孔骤然收缩,指尖不自觉地收紧,那枚陪伴他多年的玉佩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痕,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夫人如何?"
他上前一步,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尾音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条。
医女慌忙福身行礼,鬓边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回宗主,夫人胎位正,只是初产难免久些,请您再耐心等待。"
她偷眼瞥见宗主衣袖上不知何时被攥出的褶皱,又补充道:"七宝琉璃塔的治愈之光一直笼罩着产房,定能保夫人无恙。"
宁风致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
当他再睁开眼时,眸中已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清明,只是那眼底翻涌的情绪,仍如深海下的暗流。
"务必保她周全。"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重若千钧。
他转身望向庭院中那株百年海棠,记得去年此时,颜月还站在那树下,笑着接住他拂落的红叶。
夜露渐重,打湿了他的衣袍下摆。
骨斗罗无声地叹了口气,将一件墨狐大氅披在宗主肩上。
宁风致却恍若未觉,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那扇紧闭的殿门,仿佛要通过这厚重的木门,看见里面那个正在为他拼命的人。
殿内的烛火摇曳得更急了,映在窗纸上的影子忽明忽暗。
宁风致的指尖微微发凉,他抬手按在雕花门扉上,掌心触及的木纹带着深夜的寒意。
忽然,一声比先前更为痛苦的呻吟穿透门板,他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
殿内传来接生嬷嬷急促的指挥声,侍女们来回奔走的脚步声凌乱如雨。
宁风致身形微晃,向来挺拔如松的背脊此刻竟显出几分佝偻。
骨斗罗上前半步,苍老的手掌按在他肩上:"宗主,夫人有七宝琉璃塔护持,定会..."
话音未落,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骤然划破夜空。
三更的梆子声穿透夜色,余韵在回廊间层层荡开。
就在最后一声木响将尽时,殿内骤然迸发出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像一柄利剑劈开了凝重的夜幕。
宁风致浑身一震,宽大的衣袖带翻了案几上的茶盏。
青瓷落地碎裂的脆响中,接生嬷嬷已喜气洋洋地推门而出,鬓边还沾着未拭净的汗珠:"恭喜宗主!是位千金!母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