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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皮不住往下坠,却又强撑着不肯闭眼,每当路过一株开得正艳的杜鹃,便要哼哼唧唧地伸手去够。
"这丫头,倒是贪心得很。"
颜月笑着用绢帕拭去女儿额间的细汗,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荣荣皱起鼻尖打了个喷嚏,发间柳叶环上的露珠簌簌滚落,正巧滴在宁风致的颈窝里。
剑斗罗走在最前头,雪白的衣袂随风轻扬,腰间七杀剑的剑穗上不知何时被小丫头系了朵皱巴巴的野蔷薇。
他每走几步便要回头看一眼,素来凌厉的眸光此刻柔软得如同暮春的湖水。
"让老夫抱会儿吧。"
古榕突然停下脚步,蟠龙杖上的贝壳风铃叮咚作响。
他枯瘦的手指从袖中变出个草编的蚱蜢,在荣荣眼前晃了晃。
小丫头果然来了精神,挣扎着要从父亲怀里扑过去。
宁风致刚要将女儿递过,荣荣却突然打了个小小的奶嗝,一股梅子浆的甜香在暮色中弥漫开来。
她不好意思似的把脸埋进父亲肩头,却又偷偷抬眼去瞄那草蚱蜢,长睫毛在霞光中像两把小扇子。
"贪多嚼不烂。"
尘心忽然开口,指尖凝起一缕剑气,将草蚱蜢送到荣荣眼前。
小丫头伸手去抓,剑气却灵巧地绕着她飞舞,逗得她咯咯直笑。
银铃般的笑声惊起了林间栖息的雀鸟,扑棱棱地掠过众人头顶。
颜月从食盒底层取出温热的羊乳羹,舀了半勺凑到女儿唇边。
荣荣就着母亲的手啜饮,眼睛却还追随着空中飞舞的草蚱蜢,一不小心呛得咳嗽起来。
宁风致连忙轻拍她的后背,却被小丫头趁机抓住一缕银发,在指头上绕了好几圈。
归途的石板路上落满花瓣,踩上去沙沙作响。
荣荣在父亲怀里渐渐安静下来,小手却仍紧握着那朵早已蔫了的蒲公英。
路过一株老梨树时,忽有夜风拂过,雪白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恰似一场温柔的春雪。
"啊..."
小丫头仰起脸,伸出小手去接飘落的花瓣。
一片梨花瓣正好落在她鼻尖上,痒得她皱起小脸打了个喷嚏。
这个可爱的动作惹得大人们都笑了起来,连向来不苟言笑的尘心都弯了眼角。
暮色渐深,荣荣终于撑不住困意,小脑袋一点一点地靠在父亲肩头。
她松开的掌心里,那片蒲公英绒毛被晚风轻轻托起,晃晃悠悠地飘向远方。
颜月轻轻将女儿接过来,小丫头在睡梦中本能地往母亲怀里拱了拱,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沉沉睡去。
宁风致解下外袍覆在妻女身上,抬头正见天边升起第一颗星辰。
剑斗罗与骨斗罗一左一右静立两侧,四人身影在月色下拉得很长很长。
夜风送来远处荷塘初绽的清香,混着荣荣身上淡淡的奶香,酿成了这个春天最醉人的气息。
暮色渐浓,青石板小径上铺满碎落的杏花。
宁荣荣在母亲怀里睡得正酣,粉嫩的小脸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手里还攥着半朵揉皱的野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