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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避英吉利海峡必然蜂拥而至的报复性空袭和围剿舰队,“北风”号被迫向西北方向,深入寒冷的苏格兰海域。浓雾如同粘稠的灰色帷幔,将战舰紧紧包裹。能见度极低,雷达成了唯一的眼睛。持续的航行、战斗损伤的抢修以及高度紧绷的神经,让疲惫像瘟疫般蔓延全舰。
命运的捉弄在此时降临。年轻的领航员,在巨大的压力和持续的导航设备干扰下,犯下了致命的错误。一个微小的角度偏差,在长时间的航行和恶劣天气中被无限放大。当浓雾稍稍散去,露出狰狞嶙峋的海岸线轮廓时,瞭望哨惊恐的声音传来:“陆地!右舷发现陆地!坐标...坐标不对!我们...我们在苏格兰北部外海!”
震惊与恐慌尚未平息,雷达官再次发出警报:“舰长!高速接触!方位150,距离18000米!识别为...重巡洋舰!轻巡洋舰!驱逐舰!英国舰队!”
是皇家海军的巡逻编队!肯特级重巡洋舰(*HMS Kent*)、新奥尔良级重巡洋舰(*USS New Orleans*,此处为历史错位,但依战绩写作)以及一艘部族级驱逐舰“爱斯基摩人”号(*HMS Eskimo*)!我们一头撞进了狼窝。
没有退路,唯有死战。“战斗警报!主炮目标敌重巡洋舰(肯特)!副炮压制驱逐舰!准备机动规避!”战斗瞬间打响。英国舰队的炮火精准而凶猛。炮弹在“北风”号周围掀起巨大的水柱,近失弹的冲击波让舰体剧烈摇晃。
“肯特”号厚重的8英寸炮弹首先命中,在舰桥下方炸开一个大洞,火焰和浓烟喷涌而出,通讯一度中断。但我们203毫米的主炮也绝非摆设。一轮精心计算的齐射,穿甲弹狠狠凿穿了“肯特”号脆弱的装甲带(相比战列舰),在其核心区——轮机舱附近引爆。连续的内部爆炸撕裂了它的舰体,这艘英国重巡洋舰迅速失去了动力,在滚滚浓烟中缓缓下沉。
“新奥尔良”号(美制重巡)的火力更加凶猛,试图为“肯特”复仇。双方展开了激烈的炮术对决。炮弹呼啸着穿梭在浓雾与硝烟之间。“北风”号再次中弹,一座主炮塔被暂时击毁。但我们抓住了对方一次转向暴露侧舷的机会。“鱼雷发射!全舷齐射!”数条鱼雷破浪而出。一枚致命的鱼雷击中了“新奥尔良”号的舰艉,炸飞了舵机。它像断线的木偶在海面打转,成为我们主炮的活靶子。连续的精准炮击最终将其送入海底。
“爱斯基摩人”号驱逐舰展现了皇家海军的勇猛,它高速逼近,试图施放鱼雷并扰乱我们的阵脚。它的4.7英寸炮在“北风”号的装甲上留下凹痕和火焰。但“北风”号的副炮和近防炮火力全开,如同钢铁风暴将其笼罩。猛烈的炮火撕碎了它脆弱的上层建筑,引爆了它的鱼雷发射管。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爱斯基摩人”号断成两截,迅速沉没。
战斗结束得如同开始般突然。浓雾再次合拢,将血腥的战场与漂浮的残骸吞没。“北风”号再次成为幸存者,但代价惨重:多处严重损伤,航速大减,人员伤亡增加,弹药消耗巨大。舰体上每一道伤痕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领航员羞愧欲绝的脸庞,映衬着我对这场无尽消耗战的深深疲惫与质疑。我们击沉了敌人,却离回家的路更远了。方向,彻底迷失了。在弥漫着血腥与焦糊味的舰桥上,我望着茫茫的灰色海雾,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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