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岳云山声音严厉，「你如今是岳家媳妇，若此时回宋府，岂不是坐实了宋家谋反的罪名？你且安心在府中等候消息。」
宋凝雪无力地垂下头，「是，女儿明白了。」
从书房出来，宋凝雪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院落。当初互相扶持的联姻，如今却成了一场空。关键时刻，岳家选择了明哲保身，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娘家陷入危机。
深夜，岳云霆来到了她的院落。
「云霆哥哥。」宋凝雪勉强笑了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岳云霆面色凝重，「先坐下吧，我们谈谈。」
宋凝雪顺从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等待着他开口。
「关于宋家的事，我已经尽力了。」岳云霆缓缓开口，「但朝中大势已去，宋家军权必然不保。」
宋凝雪苦笑，「我明白。只是不知我父兄可还有性命之忧？」
「若宋将军认罪，交出兵权，当可保全性命。」岳云霆顿了顿，「只是...」
「只是什么？」
「朝中有人提议，为了表示宋家的诚意，需要将你...」岳云霆犹豫了一下，「送往西北边关，嫁给镇守边关的李将军，作为两家结盟的纽带。」
宋凝雪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岳云霆，「你说什么？」
「李将军手握重兵，若能与他结亲，宋家或许能有转机。」岳云霆避开她的目光，「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为了宋家...」
「为了宋家？」宋凝雪露出一丝苦笑，「我已经嫁给了你，是岳家的媳妇，如何能再嫁他人？这岂不是要休了我？」
岳云霆沉默片刻，「是的，但这是为你宋家着想。」
「为宋家着想...」宋凝雪咀嚼着这几个字，心如刀绞。从小到大，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家族着想，为联盟着想。可如今，她连做一个整的女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么，岳家又得到了什么好处？」她冷静地问。
岳云霆略显尴尬，「父亲将接任兵部尚书，我也会升任礼部侍郎。」
宋凝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原来如此，她的牺牲换来的是岳家更上一层楼的机会。而她自己，不过是一枚可以任意摆布的棋子罢了。
「我知道了。」她轻声说，「请给我些时间考虑。」
岳云霆点点头，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凝雪，我很抱歉。」
宋凝雪没有回答。在他离开后，她独自一人坐在灯下，泪水无声地滑落。
第二天一早，宋凝雪梳妆整齐地去见岳夫人。
「母亲，我想回宋府一趟，探望家人。」她恭敬地说。
岳夫人诧异地看着她，「现在宋府戒严，你回去作甚？」
「女儿只想去看看父亲和兄长，问问他们的打算。」宋凝雪低头，「毕竟事关女儿终身，女儿应当面请示父亲。」
岳夫人叹了口气，「也罢，你去吧。但记住，不要惹是生非，岳家现在的处境也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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