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产那天,疼的撕心裂肺,左等右等也没盼到王爷来。后来我才知道,那时,母亲带着我的表妹入了府。
我表妹和王爷,他俩青梅竹马重逢,情意缠绵做了些疯狂事。而我,身为王妃,还得拖着生娃后的疲惫身体,满脸挂着笑意大度帮她遮掩。
我的表妹啊,天下哪有这么多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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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二十五年四月初三,家族的荣光第一次落在我的身上。陛下下旨赐婚,封我为瑞王萧衡的正妃。
我握着明黄圣旨,尚未回过神来已被人重重推搡至一旁。
表妹苏映雪从我手中抢过圣旨,低着头反复细读,「苏氏锦绣、苏氏锦绣,怎么会是你!」她是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失态时鬓发微散,却依旧我见犹怜。
她眼神嫉恨:「是你,一定是你,是你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从我手里夺了王妃的位置!」
我一震,想起不久前家族祭祖时,舅母笑意吟吟地望着苏映雪:「咱们家的女儿里,你是最有福气的。」未及细想,素日里温婉柔弱的苏映雪已经冲上前来,抬手高高落下——
在众人的惊呼声里,一记耳光分外响亮。
我松开手,苏映雪摔倒在地,捂着脸难以置信。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只许你动手伤人,不允许别人回敬吗?映雪,圣旨已下,你还想抗旨不成?」
苏映雪脸色煞白,颤抖着手指着我,「你、你敢打我?!」
我平静地看着她,「你打我,我为何不敢回击?苏映雪,别忘了,如今我是瑞王正妃,你只是苏家的小姐。」
她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母亲和舅母闻声赶来,看到地上的苏映雪和站在一旁的我,脸色都沉了下来。
「锦绣!你这是做什么?!」母亲上前一步,厉声呵斥我。
舅母赶紧扶起苏映雪,心疼地替她整理衣衫,「映雪,你没事吧?锦绣,你怎能如此对待你的表妹?」
苏映雪扑到舅母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表姐她……她打了映雪,还、还抢走了映雪的婚事……」
母亲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瞪了我一眼,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锦绣,跪下!向你表妹赔罪!」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母亲,」我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女儿是奉旨成婚,何错之有?若说抢,映雪她又是如何得知王爷的婚事的?这圣旨未下之前,一切都未定,何来抢夺一说?」
母亲被我的话噎了一下,随即更加恼怒,「你还敢狡辩!映雪是你表妹,你竟敢动手伤她!」
「是她先动手的,」我指了指自己微红的脸颊,「母亲您瞧,她打了我,我不过是推了她一下而已。」
舅母闻言,替苏映雪辩解,「锦绣,映雪她只是一时激动,失手了,你怎能如此计较?」
我冷笑一声,「一时激动?舅母说得轻巧,若是我失手推了映雪,她摔伤了,舅母可会如此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