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一步都在替她着想，你以为你做得很对，你看，无人可以说你不好。」他忍着伤痛，撑住身体，语气却平静如水。「可惜，你是我的，却为他人活。」
她转身欲走，却在门槛前顿住。
「我始终是我自己的，」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属于任何人。」
他苦笑着摇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你我皆是困兽，不同的是，如今你挣脱了。」
1.
京城传闻，云家三公子云谨之迎娶了赵将军府的千金赵瑜，是京城近年来最盛大的一场婚事。
那一日，云家的马队沿着京城主街而过，前呼后拥，锦帛如云，赏赐的铜钱银两洒了一路，引得百姓争相抢夺。城中贵女们站在楼阁上，透过落花纷飞遥望那顶凤冠下的新娘，眼含艳羡与不甘。
云谨之身为丞相之子，少年时便被引为太子伴读，才学出众，容貌俊朗。二十岁便中了会元，授翰林院编修一职，更兼太子侍读，前途不可限量。
而赵瑜作为赵将军的掌上明珠，生得明艳动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情温婉，处事大方。说来也怪，这样一位京城闺秀，平日并不与人争风吃醋，也不过分张扬，却偏偏每每在诗文酬答或琴艺比试中力压群芳，留下一串串令人称道的佳话。
两家的联姻，早在多年前便有了议论。朝中分为文武两派，云家把持朝政数十年，而赵家则是武将之首，两家联姻，无疑是强强联合，是稳固朝局的一步妙棋。
太子对这门婚事也十分看重，特意向皇上请旨，赐下了上等的赏赐。婚礼当日，太子更是亲自前来饮宴，以示对两家的重视。
宾客满堂，觥筹交错，笑语喧哗，唯独新娘赵瑜坐在喜帐之中，安静如一尊玉雕。她听着厢房外的喧嚣，看着铜镜中身着大红嫁衣的自己，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小姐，新郎官来了。」丫鬟春柳小声提醒道。
赵瑜微微颔首，淡然道：「知道了。」
春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她服侍小姐多年，如何看不出小姐眼中的平静下藏着的是什么？那是一种看透世事的冷静，是对既定命运的接受。
云谨之推门而入，一身红色喜袍，玉冠束发，英俊的面容上带着礼节性的微笑。他向赵瑜拱手行礼，声音温和："有劳夫人久等。"
赵瑜起身回礼，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优雅："夫君言重了。"
两人并肩走出洞房，迎着宾客的祝福，走向正厅。
云谨之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新娘，心中暗自称赞。赵瑜确实不愧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即便是在如此喧闹的场合，她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矜持与优雅。
"云公子，恭喜啊！"一位官员举杯祝贺，"娶得如此佳人，真是三生有幸。"
云谨之举杯回敬："多谢大人吉言。"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