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室的护士长很年轻,校内却流传她懂得阴阳,能听见鬼的声音。
宿管安排我送文件给她,却在校医室外墙上看到一排没人能看懂的字迹——"今夜有人会重返百年前。"
——
我开始意识到不对劲,是在大一下学期的那个夜里。
闭上眼睛,我依然能看见窗外阴惨惨的月光。那光穿过雾气,映照着校医室的白墙,显得格外不真实,仿佛漂浮在半空中。
当时我们宿舍熄灯已经半小时,刘哥的手机忽然响起,我听见他紧张地小声交谈。挂断后他下了床,脸色苍白。
"老蒋,我得去趟校医室。"
"大半夜的?"我困倦地问,"真有那么严重?"
"不是我,是彬子。他参加晚自习,回来的路上突然晕倒了。"刘哥的声音有点发抖,"他喊我过去陪着,说校医室里能看见——算了,反正他吓坏了。"
"要不我和你一起?"我提议。
"行,那快点。"
十五分钟后,我们到了位于校园东区的医务室。推开门时,我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刚好指向十一点整。
医务室里很安静,白色的灯光照得空荡荡的候诊区显得更加冷清。右侧的走廊尽头亮着光,我们循着灯光走去。
彬子坐在急诊室的床边,脸色发青,额头上贴着降温贴。看见我们进来,他明显松了口气。
"感觉好点没?"刘哥问他。
"没事了,"彬子强挤出笑容,"医生说是低血糖,打了点葡萄糖。"
我环视四周,只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背对我们在药柜前忙碌。她的头发挽成紧紧的发髻,后颈苍白得近乎透明。
"我说彬子啊,"刘哥坐在床边,"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这不是有医生护士照顾你吗?"
彬子声音压得很低:"你们不知道,这校医室的护士长很邪门。"
就在这时,那个背对着我们的女人转过身来。她看上去很年轻,或许二十七八岁,却有着一种不符年龄的老态。最让我感到不适的是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漆黑如井,似乎能看透人心。
"李同学血糖恢复正常了,"护士长平静地说,声音出乎意料地柔和,"再观察半小时就可以回宿舍了。"
她对我们点点头,转身离开。
彬子等她走远,立刻抓住我的手腕:"老蒋,校医室闹鬼!"
"别胡说,"刘哥皱眉,"这种话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好。"
"我没胡说,"彬子语速很快,"刚才我躺在这张床上,突然听到有人在哭——就像从墙里传出来的,声音特别模糊,但又特别清晰,你们懂吗?"
我和刘哥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而且那个护士长,她绝对有问题。我刚才要上厕所,看到她对着空气讲话,回头见到我就假装在收拾东西。我发誓,她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好了好了,"我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因为低血糖才头晕眼花的,别自己吓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