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等待是漫长的，煎熬的。每一天都像一个世纪。林小雅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顺从，不引起赵导师的怀疑。她和其他人一起干活，听录音，甚至在赵导师“训话”时点头表示赞同。她将所有的反抗都隐藏在心里，像一团火，默默地燃烧着。

终于，机会来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赵导师指名让她跟着一起出去。林小雅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平静地应了一声。

跟着赵导师走出厂房的那一刻，久违的阳光刺痛了林小雅的眼睛。她贪婪地呼吸着外面自由的空气，尽管那空气中混合着灰尘和汽车尾气，但对她来说却是如此的新鲜和美好。

赵导师带着她坐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里除了她们，还有两个高大的男人，应该是赵导师的助手。林小雅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外面。这座城市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街道和建筑的轮廓，陌生的是那种重获自由的强烈愿望带来的眩晕感。

她们去了市中心的一家超市。赵导师让林小雅推着购物车，自己则在前面挑选商品。两个助手一左一右地跟在她身后，眼睛像鹰一样盯着她。林小雅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她推着购物车跟着赵导师穿梭在货架之间。她的心跳得飞快，手心里全是汗。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寻找着逃跑的时机。超市里人来人往，这是她的优势。

当她们走到冷藏柜区域时，赵导师停下来挑选酸奶。一个助手站在她旁边，另一个则稍微落后了一点。林小雅趁着这个空隙，猛地推了一下购物车，购物车撞向了货架，发出一阵响声。然后，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最近的出口狂奔而去。

“站住！”身后传来赵导师尖利的喊声。

林小雅不敢回头，她只知道要跑，要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她穿过人群，冲出了超市的大门。外面的世界是喧嚣的，汽车的鸣笛声、行人的交谈声、商店的音乐声，所有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对她来说却是最动听的交响乐。

她沿着街道狂奔，不顾一切地向前跑。身后传来了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小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觉到那种冰冷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瞥见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想也不想就拉开了车门钻了进去。“师傅，快走！快走！”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他看了看林小雅苍白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又看了看从超市里冲出来的几个追赶者，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没有多问，立刻踩下了油门。

出租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将追赶者甩在了身后。林小雅瘫坐在后座上，身体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微微颤抖。她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终于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