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奇怪的？」他挑眉，「我在片场的化妆间看到过你削苹果，就是这样削的。」
我一时语塞。他居然注意到这种小事？
削好的苹果被切成小块，周昱辰把盘子递给我：「尝尝，很甜。」
我接过来，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那个……剧本的事……」
「不急，」他打断我，「先把身体养好。我已经跟制片人说了，他们都理解。」
「可是……」
「林浅，」他直视我的眼睛，「如果你现在倒下了，接下来的拍摄谁来跟进？你知道剧本随时都需要调整。一个好编剧比一个好剧本更重要。」
我沉默了。他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感到一丝愧疚。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周昱辰摇摇头，忽然露出一个浅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吗？」
我当然记得。那是一部青春励志剧，周昱辰饰演一个从农村考入重点大学的学生。那时他刚刚走红，而我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编剧。
「我记得你经常到片场来，每天都带着笔记本，观察演员的表演，然后根据情况修改台词。」
我点点头。那时的我总怕自己写得不好，所以特别认真，也特别忐忑。
「有一次我演砸了一场戏，导演很生气，你却跑过来说是剧本的问题，台词不够自然。」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
「其实那天不是剧本的问题，」他看着我，眼里有种我读不懂的情绪，「是我没有演好。但你却主动揽下了责任，还熬夜改了台词。」
「那……那不算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
「对我来说很重要。」他的声音很轻，「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创作是可以如此默契的。」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低头吃苹果，掩饰自己的慌乱。
周昱辰似乎也感到气氛有些微妙，转而问起我的胃病史。
我告诉他这不是第一次发作，大学时就有过类似的情况，只是这几年工作忙，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胃病。
「以后要注意，」他叮嘱道，「胃病很容易复发，尤其是你这种工作压力大又不规律饮食的人。」
「知道了，周医生。」我半开玩笑地回答。
他摇摇头，却没再说什么。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松自然。
8
晚上，周昱辰又带来一份清淡的晚餐。
「我查过了，你现在可以吃些蒸鱼和青菜了。」他打开餐盒，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我好奇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在准备一个医生角色。」他自然地回答，递给我筷子，「正好派上用场。」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准备角色需要了解到这种程度吗？
正胡思乱想着，周昱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眉头微皱，但还是接了起来。
「嗯，我在医院……不，现在不方便……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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