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生活久了，总要学会照顾自己。」他递给我筷子，「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粥的味道很好，清淡但不寡味，正适合我现在的胃口。
「很好吃。」我真心实意地称赞。
他露出一丝浅笑：「那就好。」
吃饭，我坚持要自己洗碗，但周昱辰不由分说地接过碗筷：「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我只好坐回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心中满是不真实感。
周昱辰洗碗，走出厨房，坐到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林浅，」他忽然严肃起来，「我们认识多久了？」
「五年零三个月。」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意识到自己太精确了，有些尴尬地解释，「就是从那次编剧大赛开始算的。」
他点点头：「五年了，我们合作了三部戏，马上要开始第四部。但我发现，我对你的了解其实很有限。」
「我们一直是工作关系嘛，」我笑笑，「工作之外的交流确实不多。」
「是啊，」他轻声说，「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选择做编剧。」
这是个好问题。我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喜欢讲故事，喜欢创造不同的世界和人物。而且，"看到自己写的台词被演员演绎出来"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就像看着孩子长大？」他问。
「差不多吧，」我笑了，「虽然有时候孩子不听话，非要按自己的想法来。」
他也笑了：「说的是我吧？总是要求改台词。」
「你的要求都很合理，」我承认，「每次改我都觉得确实比原来好。」
「那是因为你足够专业，」他说，「知道什么样的台词更适合角色，也更适合我来演。」
我有些脸热，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的夸奖。
「你知道吗？」他忽然说，「我最喜欢的一场戏，是《归途》里那场雨中独白。」
《归途》是我们第二次合作的作品，讲述一个迷失自我的中年男人重新找回生活意义的故事。雨中独白是全片的高潮，也是最感人的一场戏。
「那场戏确实拍得很好。」我点头。
「因为台词写得好，」他说，「我一看到那段台词，就能感受到角色的情感。很少有编剧能做到这一点。」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是因为那段台词……是根据你写的。」
他愣住了：「什么？」
「记得吗？有一次我们聊天，你提到自己二十岁时的困惑和迷茫。」我回忆道，「你说你常常在雨天独自走很远的路，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那些感受……我把它们融入了台词中。」
周昱辰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深邃：「所以，那些台词其实是我自己的故事？」
「一部分是，」我点头，「我只是把它们组织成更有力量的语言而已。」
他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难怪我演那场戏时特别投入，原来那就是我自己。」
13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周昱辰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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