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周昱辰来到我的工作间，递给我一张纸：「这是去Y市的行程安排，后天一早出发。」
「好的，谢谢。」我接过纸，不经意间发现我们的座位安排在一起。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表情：「我让助理安排的，这样路上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剧本。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我连忙说，「这样很好。」
周昱辰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今晚有空一起吃个饭吗？有些剧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好啊。」我答应得很爽快。
晚上，我们在剧组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饭。因为是工作日，餐馆里人不多，我们选了个角落的位置。
点菜后，周昱辰从包里拿出一份剧本，上面做了不少标记。
「第二十三场的台词，我觉得有些问题。」他翻到某一页，指给我看。
那是一场男主角向女主角表白的戏。我记得写这场戏时费了不少心思，想要既浪漫又不俗套。
「哪里有问题？」我问。
「这段话太……刻意了，」他斟酌着用词，「不像是我饰演的角色会说的话。」
我仔细看了看那段台词，确实有些不自然。
「你有什么建议？」我问。
「我觉得这个角色不会这么直白地表达感情，」周昱辰思考着，「他更可能用一些间接的方式，比如回忆过去的某个瞬间，或者用一个比喻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有道理，」我点点头，「确实更符合角色性格。我回去重写一下这段。」
「还有一点，」他继续说，「我觉得这场表白戏的场景设置也可以再考虑一下。餐厅求婚太常见了，不够特别。」
「那你有什么想法？」
周昱辰沉思片刻：「也许可以设定在一个对两人都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比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或者某个共同经历过的地点。」
我注视着他，突然笑了：「周昱辰，我没想到你还挺浪漫的。」
他微微一怔，然后也笑了：「只是站在角色的角度思考而已。」
「不，」我摇摇头，「这已经超出角色分析的范畴了。你确实是个很浪漫的人，只是平时不太表现出来。」
周昱辰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里有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15。
Y市的拍摄非常顺利。
白天我们在各个取景地忙碌，晚上则聚在一起讨论第二天的拍摄内容。我和周昱辰因为工作需要，几乎形影不离。
这种相处方式让我越来越了解他，也越来越欣赏他的专业和认真。而他似乎也变得更加放松，会在工作之余和我聊些私人话题。
拍摄的最后一天，剧组安排了一场在古镇的夜戏。那是一场男女主角漫步古镇，互诉心声的戏。
拍摄结束后已是深夜，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回酒店休息了。周昱辰走过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在古镇逛逛。
「不累吗？」我有些诧异，「你今天拍了一整天。」
「还好，」他说，「难得来这里，想多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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