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钦他这个人不知道上辈子捡到什么福气,二十岁说领证就领证,把刚十九岁的沈念拐进了婚姻里。二十一岁小满意大儿子出生,二十三岁小欢乐小儿子出生,今年二十五岁小圆满在她妈肚子里。
其实在小欢乐半岁之前有了小老三,生下来的时候是儿子,本以为一家五口这日子过得挺好的,但是因为小老三因为心脏,最终还是没了。
那一年他们家过得挺难的,老三没了,王楚钦冠军也没拿到,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老四,其实在王楚钦心里,这就是老三换了种方式回到身边,所以他就给这个孩子起名小圆满。
老三没了最难受的还是王楚钦,老人常说小孩埋在哪里都不能告诉父母,怕父母太牵挂,魂儿总往那边跑。
可王楚钦偏不,老三下葬那天,他自己去的,没让沈念跟着,也没告诉王爸王妈,他瞒着所有人,悄悄在手机里存了定位,后来总在训练结束后绕路过去,就站在那片小小的草坪前,一站就是半小时。
风刮过脸颊时,他总想起小欢喜刚生下来的样子,想起他刚生下来的时候是自己刚刚拿到混双冠军,一路往医院里跑,到医院王楚钦才知道又是儿子,当时他自己都说怎么又是儿子,后来又觉得儿子就儿子吧,反正当不成老丈人,那就当“老泰山专业户”。
这时王楚钦站在那里大声喊道:
王楚钦小欢喜!爸爸想你了,欢喜,回来吧!
王楚钦喊完眼泪都是顺着脸颊往流:
王楚钦欢喜,爸爸知道回不来,可爸爸就是想你,你二哥老在你妈妈肚子里喊弟弟,他哪是喊小圆满啊,
王楚钦他是没忘了你这个亲弟弟,总翻你以前的小奶瓶,把最爱的奥特曼卡片藏起来,说要等你回来一起玩。”
王楚钦“你大哥现在能帮妈妈择菜了,还总问‘小弟弟什么时候回家’,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弟弟,早就变成了草坪上的小树苗。
王楚钦“欢喜,你在天上好好的,爸爸妈妈哥哥都惦记着你呢。小圆满要来了,爸爸总觉得是你舍不得我们,换了种方式回来看我们了。
王楚钦好了,爸爸该回去了,你妈妈还在家等着我炖汤,你二哥也该闹着要听睡前故事了。”
王楚钦抬手最后抹了把脸,往后退了两步,深深望了眼那棵小树苗,还有树下堆着的一堆小玩具,最后转身走了。回到家的王楚钦刚推开门就听到小欢乐奶声奶气的吆喝:
小欢乐爸爸快进来!我跟哥哥搭了个新窝给弟弟!
王楚钦刚推开门,就被小欢乐拽着胳膊往客厅里拉,客厅中央摆着个铺得软软的纸箱,里面垫着沈念织了一半的小毛衣,还放着两个小小的奥特曼玩偶,旁边居然另铺了块小毛巾,
摆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旧奶瓶,那是小欢喜当年用过的。小满意蹲在旁边,正小心翼翼地往毛巾上放一张奥特曼卡片,抬头看见他就咧嘴笑道
小满意“爸爸,我们给弟弟的,你看!我跟弟弟说好了,这张最厉害的留给‘另一个小弟弟’,等他回来一起玩!
王楚钦你们……”你们还记得他啊?
小满意我记得他,叫欢喜,是不是呀爸爸?
王楚钦“是,他叫欢喜,是你们的欢喜弟弟。
王楚钦的声音刚落,就听见沙发那边传来轻轻的吸鼻子声,沈念靠在沙发上偷偷流泪了。
她怎么会不难受?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时,总会想起那个只在身边待了短短几天的小儿子,想起他软软的小脸蛋,想起他微弱的哭声。
此刻听着孩子们清清楚楚喊出“欢喜”的名字,听着王楚钦哽咽的回应,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思念,一下子就忍不住流泪了。王楚钦见到沈念流泪了转身就往沙发边跑:
王楚钦念念。
王楚钦蹲在沈念面前,声音带着没散的哽咽,伸手轻轻去擦她的眼泪。
沈念“我总觉得对不起他。他那么小,连眼睛都没怎么睁开过,就……就走了。
王楚钦“不怪你,念念,怪我。怪我那时候光顾着训练,没好好陪着你们,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多看看。
小欢乐和小满意站在旁边,看着爸爸妈妈难过,也跟着红了眼圈。小满意拉了拉沈念的衣角,小声说了句:
小满意妈妈,你别哭了,妹妹难受。
小满意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孩子气的懵懂,小手轻轻拍着沈念的胳膊,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沈念听到后猛地回过神,连忙用手背擦去眼泪:
沈念“妈妈不哭了,妈妈吓到你和妹妹了是不是?
小欢乐“是弟弟,妈妈,是小圆满弟弟!不是妹妹!
小满意是妹妹,不要弟弟了,我想要妹妹,妹妹可以跟我一起玩过家家,还能穿漂亮裙子,弟弟只会抢我的奥特曼!
小欢乐“才不是!弟弟能跟我打怪兽!
王楚钦“好了,别吵啦!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都是咱们家的小宝贝。
小满意还在撅着嘴,还在小声嘀咕:
小满意“可我就是想要妹妹…
王楚钦揉了揉他的头,目光落在沈念脸上,沈念被这一家的模样逗笑了。王楚钦却在这个时候起了身带着两个儿子往客厅走:
沈念“走,去玩,爸爸陪你们给小圆满搭个更棒的窝!
王楚钦说着就顺手拎起墙角的积木桶,哗啦啦倒在地毯上。彩色的积木散了一地,瞬间吸引了两个小家伙的注意力。沈念坐在沙发上,看着父子三人蹲在地毯上忙活的身影笑了,一家人围在家里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