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第一天，东京的寒潮如期而至。
窗外的风呼啸着掠过公寓楼，玻璃被吹得微微震颤。天色阴沉，仿佛连阳光都被冻得躲了起来。
小薰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像只怕冷的猫一样紧紧贴着公生的胸口。她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呼吸温热，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的睡衣前襟。
“……公生。”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软绵绵的，像是撒娇，“我不想起来……”
公生早就醒了，但被她这样抱着，也舍不得动。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哄道：“再睡一会儿吧。”
小薰满意地“嗯”了一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腿也缠了上来，像是要把他当成暖炉一样抱住。
（……这家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啊。）
公生叹了口气，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这种天气起床，跟要她命差不多。
幸好他昨天就买好了面包和牛奶。公生轻轻挪动身体，想下床去拿早餐，结果刚一动，小薰就“呜”了一声，手臂收紧，把他拽了回来。
“别走……”她闭着眼睛嘟囔，“冷……”
公生无奈地笑了：“我去拿吃的，很快回来。”
小薰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但眼睛还是没睁开，只是含糊地抱怨：“……快点。”
公生迅速套上外套，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快步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面包，又顺手倒了杯温水。
等他回到卧室时，小薰已经又把自己裹成了一团，只露出一撮金色的头发。
“薰。”他轻轻拍了拍被子，“吃点东西再睡。”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你喂我。”
公生：“……”
（……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他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撕了一小块面包递到她嘴边。小薰这才慢吞吞地从被窝里探出头，眼睛半睁着，像只慵懒的猫一样张嘴咬住。
“……好冷。”她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抱怨，“东京的冬天怎么这么讨厌。”
公生把牛奶递给她：“喝点热的。”
小薰接过杯子，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啜饮。牛奶的热气氤氲在她脸颊旁，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公生看着她，不自觉地伸手，用拇指擦掉她唇边的一点奶渍。
小薰愣了一下，随即眯起眼睛笑了：“公生，你好像我妈。”
公生：“……”
（……就不该对她温柔。）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那你自己吃。”
“啊——我错了！”小薰立刻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蹭了蹭，“公生最好了！”
公生拿她没办法，只好继续喂她吃完早餐。小薰吃饱喝足后，又心满意足地缩回被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回来，被窝要凉了。”
公生躺回去的瞬间，小薰立刻贴了上来，手脚并用地缠住他，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好暖和。”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公生轻轻搂住她的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发丝。
（……这样赖床到中午，好像也不错。）
窗外，寒风依旧肆虐，但房间里却暖得让人昏昏欲睡。小薰的呼吸渐渐平稳，公生低头看着她安静的睡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个冬天。
——而未来，还会有很多个这样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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