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落,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宫园薰站在全身镜前,手指轻轻抚过婚纱的绸缎面料。这件婚纱的设计很简单——露肩的款式衬托出她漂亮的锁骨,裙摆上手工绣着细小的音符图案,走动时会若隐若现地闪耀。
"薰酱,你真的不用再确认一下誓词吗?"天音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流程表,表情有些担忧。
薰对着镜子转了个圈,笑眯眯地说:"背得滚瓜烂熟啦!"
"可你刚才把'我愿意'说成了'我要吃'..."
"哎呀,那是口误!"薰摆摆手,随即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不过现在确实是两个人饿..."
房间里几个伴娘同时笑出声。薰怀孕的事只有最亲近的几个人知道——毕竟才一个月,连孕吐都还没开始。但这件事本身已经足够让所有人惊喜。
"所以,"天音凑近,压低声音,"真的是上个月那次..."
薰的脸瞬间涨红:"别问!!"
众人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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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新郎休息室
有马公生站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像是在弹奏一段无形的旋律。他今天穿着考究的黑色礼服,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方,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更严肃。
"紧张?"渡亮太靠在沙发上,手里抛玩着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里面装着婚戒。
公生摇头:"没有。"
泽部椿翻了个白眼:"说谎的时候右手指尖会抖的老毛病还是没改啊。"
公生下意识握住右手,渡已经笑出声:"喂,当年在台上弹肖邦都没见你这么紧张。"
"那不一样。"公生低声说。
确实不一样。舞台上的压力源于音乐,而那永远是他最熟悉的领域。但今天——今天是他要把余生的每一页乐谱都与另一个人共享的日子。
房门突然被敲响,工作人员探头进来:"五分钟后开始。"
公生的喉结动了动。椿突然走过来,用力拍了下他的背:"行了,别摆出这副表情,小薰看到又要笑话你了。"
渡将戒指盒递给他:"走吧,大钢琴家。你的听众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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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现场
管风琴奏响《婚礼进行曲》的瞬间,教堂大门缓缓打开。所有的宾客都站起身,目光投向门口——
薰挽着父亲的手臂走进来。阳光笼罩着她,婚纱如同第二层肌肤般贴合,衬得她整个人像是在发光。她的头发没有盘起,而是像平常一样披散着,只不过今天戴了一顶小巧的珍珠头冠。
公生站在圣坛前,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走近。四月的阳光,四月的微风,还有四月里向他走来的这个人——恍惚间,他仿佛回到多年前的那个春天,第一次看见她在舞台上拉琴的样子。
薰的父亲将她的手交给公生时,这位一向严肃的中年男人眼眶发红:"好好待她。"
"我会的。"公生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牧师开始念诵誓词。薰仰头看着公生,发现他额角有细小的汗珠,不禁偷笑。她偷偷捏了捏他的手指,用口型说:"紧张?"
公生回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大:"闭嘴。"
薰笑得更开心了。
"有马公生先生,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公生打断牧师,声音比平时响亮。宾客中传来低低的笑声,薰睁大眼睛——这个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钢琴家,居然急到抢答。
牧师宽容地笑笑,转向薰:"宫园薰小姐,你是否愿意..."
薰没有立刻回答。她看着公生的眼睛,那双总是平静如湖水的眼睛此刻波澜起伏。她突然想起很多事——初遇时他灰暗的目光,重逢时他颤抖的拥抱,还有无数个清晨他在钢琴前为她弹奏的旋律。
"我愿意。"她说,声音轻却坚定,"一百次,一千次,都愿意。"
公生低下头吻她的时候,薰感觉到一滴温热落在自己脸上。她惊讶地发现,这个很少流泪的男人居然哭了。
掌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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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上
"所以,"椿举着香槟杯,挑眉看向公生,"下一代音乐神童什么时候出生?"
薰正在喝果汁,闻言差点呛到。公生面不改色地给她拍背:"十二月。"
"你们动作还真快..."渡感慨。
薰红着脸掐公生的手臂:"都怪某人那天——"
"薰。"公生警告地看她一眼。
"干嘛!敢做不敢当啊!"
"哇哦——"周围的朋友们开始起哄。
公生叹了口气,凑到薰耳边:"你再喊大声点,全场都知道我们婚礼前就有了。"
薰立刻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样子逗笑了所有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薰拉着公生溜到了阳台上。夜风微凉,远处东京塔的灯光像星星一样闪烁。
"累了吗?"公生问,帮她拢了拢披肩。
薰摇摇头,靠在他肩上:"就是觉得好不真实..."她拉起公生的手放在自己小腹,"这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了?"
公生的手掌温热,轻轻覆盖在那里:"嗯。"
薰仰头看着漫天星光,突然笑起来:"你说他会像谁多些?"
"如果是女孩,"公生指尖轻轻描摹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希望像你。"
"那要是男孩呢?"
公生沉思片刻:"...别太像你就好。"
"喂!"薰气呼呼地捶他,却被他顺势搂进怀里。夜风扬起她的发丝,缠绕在他的领结上,像是无数细小的纽带。
"开玩笑的。"公生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只要健康就好。"
薰安静下来,脸颊贴在他胸前。夜风裹挟着花香拂过。
"我有没有说过,"薰仰起脸,眼睛里倒映着整个星空,"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公生看着她,想起那个改变他人生的四月,想起病床上苍白如纸的她,想起重逢时她湿漉漉的眼睛。所有的音符、所有的乐章在这一刻都有了归处。
"是我该说这句话。"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谢谢你回来。"
月光下,两个影子交融在一起。教堂里的钢琴声渐渐飘远,而属于他们的新乐章,才刚刚开始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