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猫薄荷

中岛敦的虎耳突然竖起，尾巴上的毛发炸开成蓬松一团。一股甜涩得令人头晕的气味正从芥川龙之介的房门缝里渗出来，刺激得他爪尖不自觉地伸出。

"这是......"喉结滚动，敦的瞳孔已经变成细窄的竖线。他的双腿不听使唤地移动，直到整个人贴在芥川的门板上。木质纹理在爪下碎裂，但他顾不得这些——那股味道像钩子般拽着他的神经。

门没锁。敦用肩膀顶开时，看见芥川正将一滴翡翠色液体点在腕间。刹那间，那股令虎科动物疯狂的气息暴涨十倍。

"芥川......"敦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喉间滚动着低沉的呼噜声，"你手上......"

黑发青年转过头，在看到敦的状态时眉头骤紧。银发少年已经完全半兽化，衬衫领口被自己扯开，露出的锁骨泛着不自然的粉红。

"太宰先生给的药油。"芥川下意识将手腕藏到身后，这个动作却让敦的尾巴猛地炸毛，"说是能......"

话未说完，敦已经扑了过来。野兽般的力道将他撞倒在床铺里，罗生门暴起的黑刃在触及敦发烫的皮肤时突然停滞——中岛敦正用滚烫的鼻尖蹭着他的颈动脉，湿软的舌头无意识地舔过他突起的喉结。

"收回去......"芥川掐住敦的后颈，却摸到一层细密的汗珠，"你这蠢虎......"

"好难受......"敦的犬齿轻轻磨蹭着芥川的锁骨，尾巴焦躁地拍打床单。他的爪子已经完全兽化，正无意识地撕扯着黑色风衣下摆，"芥川...闻起来......"

芥川突然明白了。太宰先生给的"药油"是猫薄荷。而现在，他的皮肤就是这株兴奋剂的培养基。

当敦的尖牙擦过他的耳垂时，芥川的呼吸突然一滞。某种比罗生门更原始的本能苏醒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翻身将敦死死压住，膝盖卡进对方双腿之间。

"自找的。"芥川咬住那只颤抖的虎耳，满意地听到身下人发出幼兽般的呜咽。罗生门化作缎带缠上敦的手腕，将那双不安分的爪子固定在床头。

敦剧烈挣扎起来，但每次扭动都让两人贴得更紧。当芥川的拇指碾过他腰侧的敏感带时，银发少年突然绷直了脊背，尾巴上的毛发全部炸开。

"等......"敦的声音带着哭腔，兽瞳里水光潋滟。他的虎耳紧贴在银发间，后腰却不受控制地拱起，完全暴露出脆弱的咽喉。

这个姿态彻底击碎了芥川的理智。他扯开敦的衬衫纽扣时，布料撕裂声在房间里格外清晰。犬齿陷入肩膀的瞬间，敦在他背上抓出几道血痕。疼痛混合着少年身上阳光般的气息，像最烈的酒灌入喉咙。

"芥川......"敦的声音突然变了调。芥川抬头时，发现掌下触感正在变化——尖锐的爪钩缩回人类指甲，毛茸茸的尾巴逐渐透明，最后只剩一缕银光消散在空气里。

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紫金色瞳孔慢慢恢复圆形，里面的兽欲褪去后，浮现出清晰的惊恐与羞耻。

"我......"完全恢复人形的敦张了张嘴，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试图用残破的衣料遮住身体，被束缚的手腕却让这个动作变成了难堪的扭动。

芥川的呼吸停滞了。此刻被他压在身下的不再是受本能驱使的兽人，而是清醒的中岛敦——那个会在任务后偷偷给他塞创可贴，被嘲讽时只会憋红脸的蠢虎。

罗生门瞬间收回。芥川猛地退开，后背撞上床头柜。精油瓶翻倒的声音像一记耳光。

敦蜷缩成团，把脸埋进臂弯。他的人类耳朵红得滴血，肩膀上有新鲜的咬痕，腰侧还留着芥川的指印。空气中弥漫着虎尾草甜腥的气息，混合着某种更隐秘的气味。

"......药效过了？"芥川的声音哑得可怕。

敦点点头，银发间露出的耳尖抖得厉害。

沉默像沥青般粘稠。最终是敦先动了，他裹着破衬衫下床时腿软得踉跄了一下，却固执地不要芥川搀扶。

"三天。"芥川突然说，"太宰先生说高浓度猫薄荷会影响猫科动物三天。"

敦僵在门口，手指死死抓着门框。

"别出现在我面前。"芥川捡起翻倒的精油瓶，指节发白，"除非你想再体验一次。"

这句话让敦落荒而逃。门关上的瞬间，芥川狠狠将瓶子砸向墙壁——却在最后一刻改变了方向。玻璃瓶撞上软垫弹回，滚到床底发出沉闷的声响。

三天后清晨，敦在宿舍门口发现一个匿名包裹。拆开时他差点把盒子扔出去——那瓶猫薄荷精油完好无损，但标签被涂改成【人虎禁用】，旁边还画了个丑陋的罗生门。

盒底压着的字条笔迹凌厉：

【下次发情期提前告知】

【敢告诉别人就杀了你】

敦把脸埋进掌心，人类耳朵红得发烫。但当他转身时，一条半透明的虎尾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悄悄卷住了那个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