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特区·神盾局心理健康中心·心理咨询办公室。
早晨八点,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办公桌上,咖啡的蒸汽缓缓升腾,空气里弥漫着黑咖啡和淡淡的木质香气。
一个二十几三十岁模样的女人坐在办公椅上,翻阅着最新的心理评估报告,指尖敲击桌面,一页页的翻动精准而迅速,像是筛选着无用的信息。
办公桌干净得近乎刻板,笔记本摆放在正中央,文件夹分门别类,连书架上的心理学书籍都是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的,其中一格书架上摆着一个烧了一半的香薰蜡烛,灭掉的引子弯弯地低垂着头。
敲门声响起,门口的牌子上写着格蕾塔·德·布里萨克(Greta de Brissac),伴随着一声低沉的招呼:“格蕾塔医生。”
办公室里的女人抬起头,迎上冬日战士(The Winter Solider)——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James Buchanan Barnes)的目光。
他站在门口,带着惯有的防备和冷漠。自从接受了瓦坎达的“白狼”计划,他的状态已经比过去稳定得多,但仍然摆脱不了过去的阴影。她知道他的梦魇依旧困扰着他——从他每次进门前下意识的停顿就能看出来。
这是Bucky第三次接受Greta的心理咨询,之前他由另一个医生负责。
Greta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指了指对面的酒红色沙发:“请坐。”
Bucky沉默地走进来,金属手臂闪着细微的银光,坐下时背脊依旧绷得笔直,像是随时准备迎战。
“最近怎么样?”Greta在Bucky的对面坐下,翻开记录本,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
“还活着。”他的语气平淡无波。
“好消息。”她轻描淡写地写下几个字,抬起头看向他,“你的梦境呢?”
他抿了抿唇,脸色比来时更加阴沉了些。Greta知道,他并不喜欢这个话题。
“还是一样。”他最终还是回答了,语气低沉。
“梦到过去的任务?还是噩梦?”
他没有回答,而是偏过头去,看向窗外的阳光。
Greta观察着他指尖的细微动作,他的右手下意识地轻敲椅子的扶手,节奏急促而不规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他在隐藏什么。
“James。”她柔声唤他名字,刻意降低音调,带着些许催眠式的暗示,“你知道,只有在这里,你才不需要伪装。”
他终于回头看向她,冰蓝色的眼睛里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梦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他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困惑,“一些…陌生的片段……但它们和九头蛇有关。”
她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顿,旋即恢复自然,继续在笔记本上写字。
“陌生的片段?我记得你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了。”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带着引导的意味。
他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金属手臂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掌心。
“……一个女人。”他的声音低了一些,“我不记清楚她的脸,但她的眼睛……是一只金色一只蓝色的。”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Greta的心跳并未加速,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继续写字,仿佛这只是个普通的案例。
但她知道,他说的人是谁。
她自己。
这次咨询不能再围绕着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Greta转变的话题,快速结束了这次咨询。
夜晚·地下基地
华盛顿特区地底,一座废弃的九头蛇情报站仍然在运作,隐匿于无名大厦的最深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里的存在,而Greta是其中之一。
从神盾局的心理医生办公室到这里,只有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但对于她来说,这两个世界之间的距离,比现实中的任何一条界限都要遥远。
她换上黑色的紧身战斗服,取下面具般的温和微笑,走进情报室。十几名九头蛇残党的精英正在等她,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Dr.Engel,我们的人已经渗透进S.W.O.R.D.(天剑局),很快就能拿到他们的实验数据。”一名特工汇报道。
“很好。”她点头,目光扫过房间,“继续监控神盾局的行动,尤其是巴恩斯。”
“是。”
Greta转身走向自己的私人办公室,推开门,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单色老照片。照片里,一名身穿白色实验服的男人站在九头蛇的徽记前,神色冷峻,眼底藏着隐秘的野心。旁边站着一个黑色头发的年轻女子,脸上带着一丝拘谨的微笑站在他的身边。
她的父亲,罗克斯·恩格尔(Rokx Engel),而她真正的名字,是莉丝·恩格尔(Lise Engel)。
“……他已经在任务中战亡。”这是他在她冷冻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Lise曾经信以为真,曾经以为自己对Bucky的情感已经埋葬在冰冷的时间长河里。但现实将她狠狠推回残酷的战场。
Bucky还活着。
更重要的是,他开始梦到她,似乎是从自己从冷冻中苏醒过来开始。
Lise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照片,缓缓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允许Bucky回想起她的存在。
因为她从冷冻中苏醒,带着九头蛇赋予她的使命,带着任务,九头蛇……还未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