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铃枫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她僵在原地,目光死死锁着不远处那两个身影,像是被无形的线钉在了地上。
怎么会?她在心里一遍遍喃喃自问,试图用荒谬感压下那股汹涌而上的寒意,可视线却像被磁石吸住,怎么也挪不开。
迟疑了许久,她才像提线木偶般,缓缓抬起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得让人心慌,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却震不散她耳边嗡嗡的鸣响。
她逼着自己往前走,一寸寸靠近,仿佛只要离得再近一些,眼前这荒诞的景象就会像泡沫般碎裂——那不会是她的儿子,绝对不会。
可随着距离一点点缩短,那两张脸在她视野里愈发清晰。左边那个微微蹙着眉的神态,像极了他少年时倔强的模样;右边那个低头时嘴角勾起的弧度,分明是她看了二十多年的熟悉轮廓。
甚至连他们抬手时手腕的小动作,说话时尾音不自觉的轻颤,都与记忆里的模样重叠得丝毫不差。
脚步终于顿住,林铃枫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都带着疼。
她张了张嘴,想喊出他们的名字,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前的两人还在轻轻的浅吻,浑然不觉她的存在,可他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个熟悉的动作,都在无情地敲打着她的神经。
不是幻觉。
林铃枫闭上眼,又猛地睁开,试图从那两张脸上找出一丝一毫陌生的痕迹,可结果却只有一个——就是他们,是她从小疼到大、放在心尖上的两个儿子。
这个认知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猝不及防地扎进她的心脏,让她瞬间浑身冰凉,连站立的力气都快要失去。
两个儿子几乎是同时,把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摊开在她的面前——他们都是同性恋。
而且背着她——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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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的吻轻得像羽毛,落在眼前哥哥的唇上时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鼻尖蹭过对方温热的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红嫩的脸颊泛着薄红,像是被暖光染透的苹果,透着让人忍不住想凑近的甜意。
呼吸交缠间,空气里仿佛弥漫开甜腻的因子,哥哥抬手轻轻按住他后颈,加深这个吻的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归零。
暧昧像藤蔓似的悄悄攀上来,缠绕着升温的气息,连周遭的光线都变得缱绻起来,每一寸肌肤相触的地方都像是在发烫,心跳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敲打着逐渐失控的节奏。
丁程鑫的手臂刚轻轻环住马嘉祺的脖颈,指尖还没来得及陷进对方后颈的发间,抬眸的瞬间,唇瓣只差毫厘就要相触。
可眼角余光扫过玄关时,他猛地僵住——母亲正站在不远处,手里的名贵包滑落在地,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丁程鑫的眼眸瞬间睁得滚圆,方才还带着温度的身体像被冰水浇透,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
他甚至忘了该推开怀里的人,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只能任由马嘉祺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他圈在怀里,那点残存的暖意,却怎么也抵不过从脚底窜上来的寒意。
空气里的暧昧被骤然撕裂,只剩下心脏擂鼓般的轰鸣,和母亲那张写满震惊与错愕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