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的脸色变得苍白："照片背景...是北京大学图书馆前的樱花树。"
"你怎么知道？"
"我在那里读过书。"马嘉祺的声音有些发抖，"但你...你也去过北大吗？"
张真源摇头："我在中央美院读的本科和研究生。"他再次看向照片，"而且我从来没留过这种发型。"照片上的他头发比现在短很多，看起来像是大学时代的样子。
两人陷入困惑的沉默。最终，马嘉祺将照片小心地放进钱包："我们去医院。"
"为什么？"
"我有个朋友是神经科医生，也许他能解释...这些奇怪的现象。"
陈明医生的诊所在朝阳区一栋安静的写字楼里。他看上去四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见到马嘉祺时露出熟稔的笑容："嘉祺，好久不见。手恢复得怎么样？"
马嘉祺简短地介绍了张真源和他们的困惑，然后拿出了那张烧焦的照片。陈医生仔细查看后，表情变得严肃："你们都不记得拍过这张照片？"
两人同时摇头。
陈医生站起身，从书柜取出一本医学期刊："人类记忆是很复杂的东西。有时创伤会导致选择性遗忘，但你们描述的现象——两个人同时遗忘同一段记忆，又同时保留身体记忆和潜意识熟悉感——非常罕见。"
他转向马嘉祺："你两年前车祸后，确实有短暂记忆混乱的情况，但核磁共振显示没有海马体损伤。"又看向张真源，"张先生，你是否有过头部外伤或心理创伤？"
张真源努力回忆："大三那年曾经从楼梯上摔下来，轻微脑震荡，但没什么后遗症。"
陈医生若有所思："我建议你们分别做一次详细的脑部扫描和神经心理学评估。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有时候，记忆会以其他方式回来。特定的气味、触觉、音乐...可能会触发碎片式的回忆。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不要强迫自己，顺其自然。"
离开诊所时，天色已晚。马嘉祺提议去吃火锅，张真源欣然同意。热腾腾的火锅店里，两人默契地点了鸳鸯锅——马嘉祺喜欢麻辣，张真源偏好清汤。
"你相信陈医生说的吗？"张真源夹起一片肥牛，"关于记忆可能通过感官触发？"
马嘉祺盯着锅中翻滚的红油："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我只知道..."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在蒸汽中显得格外深邃，"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不是不好的不对，而是像是拼图少了一块的那种不对。"
张真源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也是。"
回公寓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电梯里，马嘉祺突然说："你可以住到找到新工作室为止。我经常出差，房子基本空着。"
张真源想说些推辞的话，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谢谢。"
那晚，张真源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隔壁隐约传来的钢琴声——是那首他梦中常出现的旋律。他起身，轻轻走到马嘉祺的房门外。门没关严，透过缝隙，他看到马嘉祺坐在钢琴前，背对着门，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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