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从未忘记你

张真源微微摇头，却不由自主地抓住马嘉祺的手："只是有点...不真实。"他转向马嘉祺，"三个月前我们还以为彼此是陌生人，现在却要公开展示我们的故事。"

马嘉祺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西装，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琥珀色的眼睛在展厅灯光下如同融化的蜜糖。自从决定将这个关于记忆与爱情的项目公之于众后，他身上那种长久以来的紧绷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张真源熟悉的、大学时代的松弛与热情。

"我们的故事值得被记住。"马嘉祺轻声说，拇指摩挲着张真源的手腕内侧，那里有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小痣，"尤其是被我们自己。"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张真源心头一热。马嘉祺记得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就像他记得马嘉祺弹琴时眉心的细微褶皱一样。这种记忆超越了意识，铭刻在血肉之中。

展厅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林姐被捕后，马嘉祺换了新的经纪团队，但今晚他特意没有安排任何公关控制，任由媒体自由报道。令人意外的是，大多数报道都正面积极——"钢琴王子与天才画家的跨世纪重逢"、"真实版爱情故事比电影更动人"...公众似乎被这个离奇又浪漫的故事迷住了。

"张老师！"小林兴奋地跑来，"《艺术评论》的主编想采访您，还有BB**化频道也想约个时间！"

张真源刚要回答，突然注意到入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位身着香奈儿套装的中年女士，面容与马嘉祺有七分相似，正冷着脸扫视展厅。马嘉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母亲。"他低声说，声音里混合着复杂情绪。

马夫人优雅地穿过人群，对周围的媒体视而不见。她在张真源面前停下，锐利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所以你就是让我儿子放弃维也纳爱乐合作的那个画家。"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本以为车祸后你们就结束了。"

张真源感到马嘉祺的手指紧紧扣住自己的："母亲，请不要在这里——"

"马夫人。"张真源打断马嘉祺，直视这位高贵的女士，"我们确实结束了——被您、林姐和赵教授强行结束的。但现在我们选择重新开始。"

马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冷淡："年轻人，你以为记忆恢复就万事大吉了？你知道两年前嘉祺为了找你出了车祸，昏迷两周后差点永远无法弹琴吗？"她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你知道他醒来后因为忘记你而陷入长达半年的抑郁吗？医生说如果再受刺激，他的手部神经可能会永久损伤。"

这番话如同一桶冰水浇在张真源头上。他转头看向马嘉祺，后者脸色苍白："你...没告诉我这些。"

"因为那都过去了。"马嘉祺坚定地说，但张真源注意到他的右手在微微颤抖——钢琴家最致命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