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从未忘记你

"真源，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条，说明记忆治疗没有成功，我依然爱你。无论他们告诉你什么，无论你记得与否，请相信这一点：我永远不会自愿离开你。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那我的灵魂也会记得要爱你。——J.Q."

纸条背面是一段乐谱，正是马嘉祺后来在演出中即兴加入的那段旋律——他们大学时代张真源为他创作的爱的主题。

张真源跪在地上，将纸条紧紧贴在胸口。窗外，初夏的雨开始落下，就像两年前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转动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马嘉祺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演出服被雨水浸透，头发贴在额前，眼中是张真源从未见过的绝望。

"我弹错了。"他声音嘶哑，"三次。在最重要的段落。观众一定注意到了..."

张真源冲上前，不顾他身上的雨水紧紧抱住他："没关系，没关系..."

马嘉祺在他肩头颤抖："不，有关系。因为我一直在想你...想你可能会接受巴黎的邀请，想你离开后我该怎么办..."他拉开一点距离，直视张真源的眼睛，"然后我意识到，没有你，钢琴对我毫无意义。"

雨声渐大，敲打着窗户。两人站在玄关处，浑身湿透却浑然不觉。张真源伸手抚去马嘉祺脸上的雨水——或者泪水，他已经分不清了。

"我找到了你的纸条。"他轻声说，"两年前的那张。"

马嘉祺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么你明白了吗？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无法真正分开。我们的灵魂不允许。"

张真源想说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头晕打断。他踉跄了一下，马嘉祺立刻扶住他："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话未说完，张真源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阳光明媚。马嘉祺趴在床边睡着了，手还紧紧握着他的。一位中年医生正在查看监护仪数据。

"醒了？"医生和蔼地问，"我是陈明，你的老熟人。"

张真源皱眉："我们见过？"

"两年前，你车祸后就是我负责的。"陈医生看了看熟睡的马嘉祺，压低声音，"看来你们真的找回了彼此。"

张真源试图坐起来，却被一阵头痛阻止："我怎么了？"

"轻度脱水，加上严重的焦虑症状。"陈医生叹了口气，"和你大学时期的症状很像。当时诊断为创伤后抑郁，记得吗？"

张真源摇头。又一段被遗忘的记忆。

"马嘉祺的母亲没告诉你？"陈医生似乎很惊讶，"当年你因为车祸和马嘉祺的伤势自责不已，陷入严重抑郁。是马夫人和赵教授坚持要你做记忆干预治疗，说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张真源看向熟睡中的马嘉祺，心中五味杂陈。所以不是他"害"马嘉祺抑郁，而是马嘉祺的伤势让他自己陷入了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