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迷情剂

张真源低头看去，自己的双手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皮肤呈现可怕的青紫色，解药手套早已破烂不堪。

"没关系，"他虚弱地说，"解药...在我的包里...最后一瓶..."

话音未落，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张真源感到膝盖一软，世界在眼前倾斜。最后的意识中，他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自己，以及马嘉祺惊慌的呼喊："张真源！坚持住！"

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模糊的意识渐渐回归。张真源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温暖的黑暗中，远处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会没事的...庞弗雷夫人说..."

"...太傻了...自己冒险..."

那声音如此熟悉，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张真源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如果你能听到我..."声音更近了，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我爱你，不是因为你以为的什么迷情剂...从来都不是..."

一根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眉间，温柔得像羽毛落下。张真源想回应，想抓住那只手，但身体不听使唤。那声音继续说着，带着哽咽：

"...从第一次在魔药课上看你熬制活地狱汤剂时就被吸引了...你那么专注，嘴角微微抿着...梅林，我甚至开始喜欢魔药课，就因为能坐在你后面看你..."

一滴温暖的液体落在张真源脸上。是眼泪吗？

"...我收集关于你的一切...你喜欢在图书馆哪个位置看书，下雨天会选什么口味的茶...那本《千年魔药秘方》是我特意让家里寄来的...我花了三个月才说服父亲..."

声音哽咽了一下：

"...那天调换杯子是因为害怕...害怕你真的喜欢别人...我太蠢了...求你快好起来..."

张真源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微微动了动手指。那声音立刻戛然而止。

"张真源？你能听到我吗？"

这次他成功睁开了眼睛，视线模糊但逐渐清晰。马嘉祺的脸近在咫尺，眼睛通红，脸颊上有明显的泪痕。

"水..."张真源嘶哑地说。

马嘉祺立刻扶起他，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几口。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张真源感觉好多了。他环顾四周，认出这是医疗翼，窗外已经漆黑一片，显然已是深夜。

"几点了？"他问。

"凌晨三点。"马嘉祺的声音沙哑，"你昏迷了将近十二小时。"

"学生们...？"

"都安全了。多亏你的解药。"马嘉祺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你救了至少二十个人，包括我。"他举起左臂，上面还缠着绷带，"庞弗雷夫人说再有半小时毒素就会攻击心脏。"

张真源点点头，突然想起昏迷中听到的那些话。那是真实的，还是梦境？他偷偷观察马嘉祺，对方现在看起来平静多了，正专注地调整他床头的药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