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撞击声,沉闷且充满力量,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感,仿佛每一次敲击都精准地砸在心脏上,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林薇娅“躲猫猫!”
林薇娅“快!快!大家赶紧散开,各自找地方藏起来!”
林薇娅话音未落,几人已经像受惊的鸟群般四下逃窜。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嘈杂得让人耳膜发胀,心烦意乱。
—几秒后,黑暗中—
张桂源的视线彻底被黑暗吞没。他屏住呼吸,耳朵却因此变得格外灵敏,外面的每一个细微动静似乎都被放大数倍,清晰得令人不安。
突然,撞击声戛然而止,世界陷入一种可怕的死寂,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在空气中颤抖。
紧接着,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宁静,像是门被狠狠撞开的一瞬间,那声音直冲耳膜,砸在心脏上,令张桂源的身体僵硬了片刻。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手腕,指节迅速泛白。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许多倍,每一秒都缓慢得让人窒息。隐约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轻飘飘的,像幽灵般游荡。那声音时而近在耳边,时而又似隔着遥远的距离试探,模糊不清。
“啊!”
一道尖锐的叫声划破寂静,伴随而来的是慌乱的咒骂:“滚开!滚开啊!”
“啊——”又是一声尖叫,却骤然中断,如同被人猛地掐住喉咙。张桂源的心脏猛然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顿时变得困难。
……
来了!
“吱呀——”
房门缓缓打开,发出细小却刺耳的摩擦声。脚步声随之响起,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回荡,每一步都重重踩在张桂源紧绷的神经上。他咬紧牙关,连鼻息都不敢泄露出一丝。
柜门被拉开的一瞬间,一束微弱的光线洒了进来,驱散了些许黑暗。张桂源闭上眼,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外界的一切。
忽然,“嗤啦——”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炸开在他的耳边,那种尖锐的噪音听得牙酸不已。他的身体猛地一震,背脊僵硬如石,心跳剧烈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清楚地知道,那只手正在柜子另一侧的木板上摸索,隔着一道薄薄的障碍,近得叫人心颤。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煎熬。终于,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停了下来。
视野再次陷入黑暗,脚步声在房间里徘徊了一会儿,随后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手摸索柜子底部的木板,脑海中盘算着接下来的动作。
深吸了一口气,他用颤抖的手慢慢向木板推去。“吱呀”,几乎没有发出太多声响。他立刻停下动作,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没有异常后,他一点点掀开木板,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钻进柜子内部。
透过柜门的缝隙向外看,房间里似乎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只有敞开的大门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借着从缝隙漏进来的微光,他果然看到日记本上的图案发生了变化。沙漏上部的沙子减少了一些,像是宣告游戏的时间仍在继续推进。
再翻一次日记,依旧是空白一片。
就在张桂源感到一筹莫展时,看到杨博文出现在门口,轻手轻脚地朝柜子这边走来。
张桂源轻轻打开一点点柜门,压低声音说道。
张桂源“你也要躲这儿啊?”
杨博文“嘘,跟我走!”
张桂源“咋了?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杨博文“先出去,一会再说。”
房间外,两人蹑手蹑脚地朝大门挪去。就在拐角处,走在前面的杨博文忽然停下脚步,紧接着飞快地退了回来,神色间透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张桂源眉头微皱,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疑惑和茫然。
杨博文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张桂源不要发出声音。见状,张桂源立刻屏住呼吸,整个空间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思考片刻后,杨博文在张桂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张桂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下一秒,杨博文飞快朝对面餐厅跑去。
杨博文一路狂奔至餐厅,却在即将进入的一瞬猛地转向,朝着厨房疾步而去。那里,狭小的空间与错落的灶台似乎为他提供了更为安全的藏身之处。
蜷缩在柜子里的杨博文,心中默念着,只盼张桂源能尽快完成两人的计划。他屏住呼吸,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难熬,只希望张桂源的动作能够快些,再快些。
外面那东西的脚步忽轻忽重,刚踏入餐厅,便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终,柜子在杨博文所在的位置前悄然停下,随后,伴随着一阵缓慢而沉稳的机械声,柜门被缓缓打开。
一张面部溃烂、血肉模糊的脸庞,仿若将鲜血与泥泞揉搓后硬生生糊在了上面,身着一件陈旧的保姆装,让人一眼便知绝非活人。此刻,这诡异的存在毫无遮掩地出现在杨博文面前,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保姆鬼满是伤痕的手缓缓向杨博文贴近
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脸,杨博文只能内心祈祷张桂源快点!再快点!
脸颊上传来的刺痛让杨博文心中一凛,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股恶意肆意妄为。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力量骤然涌现,他的身体竟恢复了掌控。脸上割画的触感也随之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唯有残留的疼痛提醒着他刚刚所经历的一切。
劫后余生的杨博文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
成、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