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大作战

宾斯教授飘在讲台上，用催眠般的语调讲述着“中世纪妖精叛乱”，而斯莱特林的长桌后方，一场远比妖精战争更激烈的讨论正在展开。

潘西从袖中抽出一支小巧的水晶香水瓶，瓶身雕刻着缠绕的蛇纹，在昏沉的烛光下泛着幽绿的光。

“午夜魅影，”她压低声音，指尖轻轻按压喷头，一缕带着冷冽玫瑰与黑醋栗气息的薄雾散开，“法国最新款，据说闻起来像‘被月光亲吻过的黑湖’。”

布雷斯懒散地撑着下巴，闻言轻笑一声：“听起来像是你花了二十加隆买了一瓶诗。”

达芙妮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过一行流畅的笔记，头也不抬地评价：“更适合你的是‘被巨怪踩烂的玫瑰’——至少诚实。”

潘西翻了个白眼，转而将香水喷向布雷斯的领口。

布雷斯没躲，反而挑眉嗅了嗅：“前调是傲慢，中调是虚荣，尾调……”他故意拖长音调，“是‘潘西·帕金森式的过度包装’。”

达芙妮终于从笔记中抬眸，灰蓝色的眼睛扫过两人：“如果你们非要像两瓶行走的香水广告，至少别在宾斯教授的课上——他连自己死了几百年都闻不出来。”

布雷斯轻笑，从怀中取出一支深琥珀色的玻璃瓶：“我的新宠，‘龙息’。”

他轻晃瓶身，液体折射出暗金光泽，“烟草、沉香，外加一丁点儿黑火药——闻起来像刚炸过坩埚的斯内普。”

潘西捏着鼻子往后仰：“你是想熏死幽灵还是想勾引吸血鬼？”

达芙妮的指尖点了点桌面，一支冰晶般的香水瓶凭空出现，瓶内液体如液态银河流转：“‘凛冬之拥’——雪松、薄荷，以及北爱尔兰冻湖的水。”她淡淡扫了一眼布雷斯，“至少它不会让人联想到魔药事故现场。”

布雷斯故作受伤：“你伤了我的心，格林格拉斯。”

“你的心？” 达芙妮唇角微扬，“我以为那和你的香水一样，只有前调是认真的。”

后排的米里森突然打了个喷嚏，手里廉价的“蜂蜜公爵糖果味”香水滚到地上，“啪”地炸开，甜腻的焦糖味瞬间淹没了所有暗香。

三人同时沉默。

“……梅林的臭袜子，” 潘西窒息般捂住鼻子，“现在连宾斯教授都要被熏活了！”

达芙妮迅速挥动魔杖：“通风咒。”

一阵清风卷走甜腻，但米里森的脸已经红得像她的香水瓶。

布雷斯若有所思：“或许‘蜂蜜公爵’该出一款‘社交性死亡’限定版？”

宾斯教授飘在讲台上，用一成不变的声调讲述着妖精叛乱史。

哈利单手托腮，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目光却越过过道，落在达芙妮身上。

阳光透过高窗洒在她的金发上，像是镀了一层流动的银。

达芙妮正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她做来优雅得像是在施展什么高级魔咒。

她面前摊开的《魔法史》崭新得像是刚从丽痕书店买来，羽毛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弧线。

“你在看什么这么入迷？”罗恩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哈利，“宾斯教授讲到妖精用叉子当武器那段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哈利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羊皮纸上不知何时画满了歪歪扭扭的“S”形曲线。

他急忙用袖子盖住：“没什么，就是……走神了。”

赫敏从《中世纪魔法史纲要》上抬起头，顺着哈利先前的视线望去，嘴角突然浮现出洞悉一切的笑容：“哦，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罗恩一脸茫然地转头，随即瞪大眼睛，“梅林的胡子！你在看格林格拉斯？”

赫敏挑眉，眼神犀利得像发现了新魔咒的破绽：“你该不会是在看格林格拉斯吧？”

“什么？不！” 哈利的声音稍微高了一点，前排的纳威被吓得一哆嗦，羽毛笔掉在地上。

罗恩咧嘴笑了：“兄弟，我理解，她长得是不错——但她是斯莱特林！”

哈利张了张嘴，想要辩解。

就在这时，达芙妮似乎察觉到什么，灰蓝色的眼睛朝格兰芬多长桌扫了一眼。

哈利迅速低头，额头“咚”地磕在桌面上。

“梅林啊……” 罗恩捂脸，“你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

宾斯教授终于从讲义中抬起头：“啊……有人被妖精的叉子伤到了吗？”

斯莱特林那边传来几声窃笑。

德拉科故意大声说：“看来救世主连听课都需要用头槌辅助。”

哈利恨不得把自己埋进《魔法史》里。

赫敏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而罗恩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说真的，”赫敏压低声音，“如果你非要盯着斯莱特林看，至少学学隐形咒。”

“或者找个更好的借口，”罗恩补充，“‘走神’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连皮皮鬼都不会信。”

哈利绝望地发现，自己宁愿现在就去和巨乌贼搏斗，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偷偷瞥了一眼过道对面——达芙妮已经转回去继续记笔记，但嘴角似乎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个发现让他的胃部奇怪地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