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斯莱特林的银绿色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德拉科裹着厚重的毛皮斗篷,脸色阴沉地坐在看台上——他本该是找球手。
“真遗憾,德拉科。”潘西假惺惺地叹气,往嘴里塞了颗滋滋蜜蜂糖,“弗林特说一年级不能参赛,除非……”
“除非你爸爸给球队捐七把光轮2000。”布雷斯懒洋洋地补充,故意往格兰芬多看台瞥了一眼,“可惜波特有特权。”
德拉科的指节捏得发白。
格兰芬多那边,哈利正跨上扫帚,红金相间的队服在阳光下刺眼得令人作呕。
“等着看吧,”德拉科冷笑,“他连游走球和鬼飞球都分不清。”
比赛开始,达芙妮的视线却不在赛场上。
“奇洛不在教师席。”她低声对西奥多说道。
西奥多微微点头:“斯内普也不在。”
米里森紧张地攥着望远镜:“我、我刚才看到奇洛往禁林方向去了……”
布雷斯眯起眼睛:“真巧,海格今天也不在。”
一道闪电劈过阴云密布的天空,达芙妮的银发被风扬起。
“这不是巧合。”她轻声说,“他们在找什么。”
哈利突然在两百英尺高空剧烈摇晃——他的扫帚像被无形的巨手攥住,疯狂扭动着要把他甩下去。
“有人下咒!”赫敏尖叫着跳上看台栏杆。
格兰芬多看台一片混乱,罗恩差点把望远镜捏碎:“是斯内普!他在盯着哈利念咒!”
达芙妮顺着视线望去——教师席角落,斯内普的长袍确实在无风自动,嘴唇快速开合。
但西奥多突然按住她的手腕:“看他的眼睛。”
斯内普的视线……根本没在看哈利。
他死死盯着教师席另一端的——
“奇洛的空座位。”达芙妮倒吸一口冷气。
赫敏已经冲过看台,撞翻奇洛的座位时“不小心”点燃了斯内普的袍角。
火焰腾起的瞬间,哈利终于控制住扫帚,俯冲抓住金色飞贼——
而达芙妮的望远镜里,捕捉到禁林边缘一闪而过的画面:
奇洛跪在地上,头巾散开,后脑勺浮现一张扭曲的人脸。
“梅林啊……”米里森直接晕了过去。
德拉科猛地站起身:“我要告诉我父亲——”
“闭嘴,马尔福。”西奥多罕见地厉声打断,“这不是你爸爸能解决的事情。”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球场上的欢呼与血迹。
有求必应屋
雨水顺着高窗的玻璃蜿蜒滑落,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却驱散不了房间里的寒意。
六个人围坐在长桌旁,谁都没有说话。
米里森的手指还在发抖,她盯着自己的茶杯,仿佛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那张脸。”她喃喃道,“那张脸在说话。”
德拉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他本该愤怒——波特赢了比赛,斯莱特林输了,他本该像往常一样咬牙切齿地咒骂格兰芬多的作弊和邓布利多的偏心。
但此刻,他连一句嘲讽都挤不出来。
因为今天,他们看到了远比魁地奇胜负更恐怖的东西。
伏地魔。
活着的、呼吸着的、附在奇洛后脑勺上的——黑魔王。
布雷斯打破了沉默:“所以,奇洛不是结巴。”
“他只是在演戏。”达芙妮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一样冷,“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
西奥多缓缓抬头,灰蓝色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今天看到的一切,”他一字一句地说,“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即使是家族?”潘西皱眉。
“尤其是家族。”
空气凝固了一瞬。
纯血家族的孩子们比谁都清楚——有些秘密,连父母都不能信任。
德拉科突然冷笑一声:“我父亲要是知道黑魔王还活着,第一反应会是跪下来舔他的袍角。”
西奥多嗤笑:“我父亲大概会连夜写信表忠心。”
米里森咬了咬嘴唇:“我……我妈妈可能会直接昏过去。”
达芙妮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所以,我们只能相信彼此。”
西奥多站起身,从魔药柜里取出一把银质小刀和一只水晶杯。
“既然这样,”他说,“那就立誓。”
刀刃划过掌心,六滴鲜血落入杯中,在红酒里晕开,像盛开的暗红色玫瑰。
“从今往后,”西奥多低声念道,“秘密共享,生死与共。”
“不背叛,不欺瞒,”德拉科接上,声音罕见地认真。
“比家族更亲密,”潘西轻声说。
“比血缘更牢固,”布雷斯补充。
“直至……”达芙妮顿了顿,“直至最后一个秘密被带进坟墓。”
米里森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举起杯子:“……以血为证。”
六只手同时握住水晶杯,一饮而尽。
火焰猛地窜高,映照着他们苍白的脸。
他们知道——
有些战争,早已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