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麻烦了。”她温声开口，指尖轻轻按住对方手背。守卫如触电般缩手，钥匙“当啷”落地，在寂静的地牢里激起回音。

他慌忙弯腰捡拾，却在抬头时撞见妧璃眼底的笑意——那抹温柔里藏着钩子，勾得他耳尖红得快滴血，连滚带爬地退到楼梯口：“小、小人在外面守着！”

潮湿的霉味混着草屑气息扑面而来。妧璃向里面看，铁锈色的牢门半掩着，缝隙里漏出昏黄油灯的光。她踮脚避开墙根蜿蜒的水痕，忽见草堆旁蜷着道单薄身影

“小五哥～”妧璃的嗓音裹着几分颤意，像春雪初融时枝头落下的水滴。木小五猛地抬头，睫毛上还凝着水汽，瞳孔却在看清她的刹那骤然亮起，如同一簇被风拂燃的烛火。

“小璃！”他踉跄着起身，草堆在膝下发出细碎的沙沙声，铁镣拖过地面的脆响里，那双布满薄茧的手已牢牢扣住妧璃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小五哥？”

妧璃的指尖在他后背轻轻点了两下，尾音扬起时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木小五如被烫到般猛地松手，喉结滚动着退后半步，粗糙的掌心还残留着她腰间的温度，竟比地牢石墙还要灼人。

妧璃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指尖掠过他手腕时，余光瞥见那处跳动的青筋——果然，多诱人的生命力啊，这可是极好的养分，不过，这可不太够啊～

“小璃，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木小五的声音发颤，喉间泛起铁锈味。

妧璃却扬起脸，睫毛在油灯光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小五哥，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这话何意？”木小五攥紧妧璃的手，铁镣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

地牢深处传来老鼠啃木的细碎响动，像某种不祥的预兆。妧璃的瞳孔在阴影里微微收缩，他看见自己映在她眼底的倒影，头发凌乱，眼神疯癫，活像个被困在兽笼里的怪物。

“不可以！”他猛地推开她，却在她踉跄时又伸手扶住，掌心触到她腰间细得惊人的骨骼，“如果我的自由要用你来换，我宁愿不要！你走！”

“可是我只有你了～”木小五的反应让妧璃简直不要太满意了，都快憋不住笑意了，只是面上笑的一脸苦涩

这一举动让木小五心中的愤恨和不甘愈发的深，他忽的想起杨雁和他的那次谈话，“木小五，你确定凭你一个人能护得住阿璃吗？”杨雁幽幽的望着木小五，

“你……什么意思？”木小五一脸不善的看着杨雁，这个人惯会用手段接近妧璃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只能依附强者，你是个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

这话木小五不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了，仅凭他，护不了妧璃长久，可是，好不甘心啊，他该用什么方法，保护他的阿璃呢？

地牢的油灯突然剧烈摇晃，灯芯爆出噼啪声响。妧璃盯着木小五眉心那点黑气，它正顺着眉骨蜿蜒蔓延，在他眼下凝成青紫色阴影，比昨夜新绽的曼陀罗花苞还要诱人。

“小五哥别这样……”

妧璃抬手替他整理歪掉的衣领，指尖故意擦过他跳动的喉结。黑气触到她掌心温度，竟如活物般扭动摇摆，顺着她手腕爬了半寸，在皮肤下绽开蛛网状的墨色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