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璃斜倚着汉白玉池壁,浸在水中的襦裙勾勒出腰肢曲线,眼尾微挑时,竟比平日多了三分狡黠:“既然自称婢子,总不能只跪在座上看主子泡水吧?”
话音未落,妧璃伸出修长的手指,将他腰间玉带扯进水里,溅起的涟漪卷着胭脂香漫来。
“阿妧这是要与我共浴?”百目妖君喉结滚动着扯下湿透的纱罗比甲,发间珠花“啪嗒”掉进水里,在水汽中泛着柔光。
步摇歪斜着挂在鬓边,却在下水时被她伸手按住——温软指尖划过他喉结,将那支珍珠花别回自己发间。
“伺候人该有伺候人的样子。”她转身将湿发递到他掌心,脊背在月光下泛着玉色柔光,“先擦头发,再……”
尾音被池水温热的涟漪揉碎,不知何时二人的衣角缠绕在一起,百目忽然低笑出声,用浸透温水的帕子裹住她指尖:“遵命,我的‘小姐’——”
夜已深,烛火摇曳。妧璃与百目嬉闹至后半夜,早已筋疲力尽,瘫软在百目怀中,连指尖都没了力气。
百目轻柔地为她宽衣解带,梳理松散的发丝,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怀中的人儿。
妧璃一碰到柔软的软榻,便如坠入云端,沉沉睡去,唇角还带着一丝未褪的笑意,似是还沉浸在方才的胡闹中。
百目坐在榻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映出满满的宠溺。
窗外,夜色渐褪,晨曦初露。百目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妧璃熟睡的容颜,仿佛要将这一刻刻进心底。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妧璃的脸上,他才轻轻起身,为她拉上帷幔,挡住逐渐明亮的光线。
铜制门环在掌心凉得沁人,百目垂眸望着门隙间漏出的暖光,耳尖却捕捉到榻上绵长均匀的呼吸,指尖轻轻拂过门框暗纹
木门“吱呀”合拢的刹那,雕花帷幔后传来极轻的衣料摩擦声,妧璃懒洋洋翻了个身,指尖揉着酸麻的肩膀
“也算是收获颇丰。”她蜷起指尖勾住帷幔坠珠,鎏金暖炉里的火明明灭灭,将她眼底的光映得忽明忽暗。
指尖掐出月白诀印的瞬间,百目留在屋内的妖力如游丝般浮出阴影,光带缠上她腕间玉镯,却在触到皮肤时化作细碎流萤。
妧璃望着掌心旋转的光涡,忽然低笑出声——那些被她吸收的妖力里,竟混着几缕温驯的暖意,像他替自己掖被角时,指腹擦过腰间的触感。
“又留三分力做什么?”妧璃捏碎掌心跳动的光核,星屑顺着指缝渗进床榻木纹,惊起檐下筑巢的夜莺。
余音消散在晨光里,妧璃指尖又掐了个诀,将最后一丝妖力吞进腹中,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幕垂落,南宫家朱漆大门洞开,鎏金灯笼沿着青石板路排开,将夜色染得通红。
各世家车辇停在府外,华服峨冠的家主们携着剑侍鱼贯而入,腰间玉佩随步伐轻晃,环佩之声碎了满庭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