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璃余光瞥见南宫夜方向,强自镇定,低声道:“你莫要太过火!”
张正闻言,不怀好意地笑了,手上稍稍松开,却仍将她圈在臂弯:“知道啦,小美人。不过,你这紧张模样,倒是更让人欲罢不能~。”
他一边说着调笑言语,一边脚下剑步不停,带着妧璃在舞池旋转,衣袂翻飞间,似将她的挣扎与怒意在众人眼前悄然掩去。
虽然是冒然加入,可是二人好像无比的默契,宛若一对璧人
南宫夜捻了捻胡须,眼中笑意更深,这妧璃果真有本事,竟让一向不近女色,沉默寡言的张正失了分寸,这让南宫夜灵光一现,又在心中算计起了别的
华灯初上,热闹的宴会正酣,可台上那一幕,却如硌人的石子,让旁人看着极不和谐,只觉刺眼。
东方淮竹柳眉倒竖,满脸气恼,咬牙切齿道:“张家家主平日里惯会伪装,实则衣冠禽兽!”
在王权弘业眼中,妧璃神情闪躲,满脸不情愿,分明是被张正胁迫。
她眉眼间流露的委屈无助,如重锤,一下下捶在王权弘业心上,令他心尖跟着发颤。未及细想,王权弘业身影一闪,已介入二人之间。
这恰是妧璃所求。她低垂螓首,睫毛轻颤,似是惊惶未定,又似是在暗自思忖。
张正被打断,俊脸瞬间覆上寒霜,眼底怒意翻涌,看向王权弘业,冷冷质问:“王权少主,这是何意?”
周围宾客的目光齐刷刷投来,如芒刺背,王权弘业虽觉冒失,可看向妧璃时,仍目光笃定,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弄疼她了,还请松手。”
妧璃轻咬下唇,抬眸间,眸光流转,似是感激,又似藏着几分隐秘的狡黠 ,轻声道:“王权少主……”
张正垂眸睨着妧璃,喉间忽然滚过暗哑的低笑。他最见不得这女人用湿漉漉的眼尾扫向旁人——此刻她轻声谢着王权弘业,睫毛上还凝着水光,像刚从他掌心跳出来的蝶,翅膀上还沾着他的温度。
可当他瞥见她皓腕上蜿蜒的红痕时,瞳孔骤然缩成寒针,指尖下意识松了力道。
这寸许的怔忪,足够王权弘业长臂一伸,将妧璃带向自己身侧。
张正舌尖抵着后槽牙,听自己的声音沉得像是淬了冰:“王权少主倒是热心。”尾音却无端发涩,像弓弦在骤雨里泡得久了,连振翅声都闷在胸腔里。
南宫夜瞧着场上暗涌翻卷,指尖叩了叩鎏金酒盏,忽然朗笑出声:“璃儿,还不趁此良机拜见诸位家主?”他眼底泛着狡黠的光,将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息悄然绞碎。
妧璃垂眸应了声“是”,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扫过青石板,如春水漫过堤岸般轻盈。
她先向王权弘业福身,鸦青色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角扬起的弧度似有若无,像沾了晨露的花瓣。
擦肩时,一缕若有似无的甜香钻入王权弘业鼻尖,妧璃莲步轻移至南宫夜身侧,广袖拂过案几,惊起一星烛火跃动。
王权弘业望着她发间琉璃簪子碎光流转,忽然想起方才她被自己带向身侧时,那声极轻的气音,像羽毛掠过湖面,在他心口荡开细不可察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