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闹~待这世道血雨腥风落定,咱们自会化作双生蝶,永生永世缠在一处。”妧璃指尖绕着黑狐尾尖绒毛打圈,后者却像撒娇的兽类般用脑袋蹭她掌心,喉咙里滚出闷闷的咕哝
“偏你总有法子勾得我心软……当年初见,我就该知道,你这毒花骨朵儿迟早要攀着我的魂,把根须扎进我心尖儿里。”
“再等些时日——等世家的血浸透九州大地,等那些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跪在咱们脚下啃食自己的心肺……”
银铃随着她仰起的下颌晃出细碎光影,洞外初升的日头恰好落在她瞳孔里,将那抹猩红染成鎏金的琥珀色
黑狐忽然发出餍足的低笑,狐尾化作万千墨丝缠上她四肢百骸。
洞窟深处的剑炉突然发出嗡鸣,炉中妖刀的纹路里,正缓缓绽开两朵并蒂的血色曼珠沙华。
黑狐化作墨雾消散的瞬间,妧璃耳尖微动——洞外碎石轻响,两道气息正顺着蜿蜒的墓道潜入。
她指尖抚过匕首,听着那对男女的脚步声在剑炉外停住,女声带着不耐:“二哥,你确定是这里?怎么黑得跟黄泉路似的——”
“嘘。”被唤作杨一叹的男子压低声音,三目之中泛起微光,“前方有血腥味……还有妖气。”
话音未落,妧璃已如夜枭般旋身落地,银铃骤响间,映出两张面孔
六目交汇刹那,对面二人仿若被定住,满脸怔忪。粉裙女子朱唇微启,如梦呓般轻吐:“是妖?” 王权醉咬唇回神,剑身微颤似在蓄势。
一旁蓝衣男子下意识颔首,转瞬又晃头否认:“不对,并无妖气……”
他天眼光芒微颤,竭力穿透眼前迷雾般的惑意,试图勘破妧璃的虚实。
妧璃似笑非笑,莲步轻移,周身似有无形气场翻涌。她抬手轻撩鬓发,银铃脆响如魔音贯耳,直直钻进二人灵台:“妖?人?有那么重要么?”
声音似远似近,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搅得二人思绪愈发凌乱。
二人只觉气血上涌,面颊滚烫,好不容易挣开那股无形的魅惑,将目光仓皇移开。可甫一转头,便见地上南宫父子的尸身,没了丝毫生气,死状可怖。
王权醉瞳孔猛地一缩,失声道:“他们……你?” 旋即又看向妧璃。
此时,妧璃手中把玩着匕首,刀刃尚沾着未干的血渍,在火光下映出刺目的红。
杨一叹天眼光芒剧颤,一股寒意自脊梁蹿起。他死死盯着妧璃,沉声道:“这是你做的?”
妧璃朱唇微张,刚要吐露言辞,粉裙女子已像只欢快的雀跃灵鸟,熟稔地挨近过来。“我老早就瞧那俩不顺眼啦!漂亮姐姐,你可太飒了!”
她眸光晶亮,满是倾慕。 蓝衣男子亦跟着点头,目光带着赞许:“正是,他们恶行累累,自食恶果。姑娘想必也是无奈之举。”
粉裙女子又忙不迭接上:“漂亮姐姐,您定是被他们强掳来的!别怕,有我们在!”
妧璃微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话咽回,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喟叹。
“小女子名唤妧璃,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她垂眸抚过腕间银铃,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粉裙女子拍着胸脯笑出梨涡:“我叫王权醉,漂亮姐姐只管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