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妧璃抬眸直视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指尖从容地抚过他攥紧的拳头
“不过是弱枝攀高树罢了——当日在梅林初见,我便同你说过,良禽择木而栖。”
她掰正他的下巴,任自己的倒影在他瞳孔里灼烧,“若你是那能遮风挡雨的巨木,又何必怕我去寻旁的荫蔽?”
话音未落,阿那然忽然掐住妧璃后颈按向自己,喉间滚出困兽似的低哑笑声:“攀高树?”鼻尖几乎要撞上她的,左脸的温柔与右脸的狠戾在呼吸间交错
妧璃的坦诚像把淬了蜜的刀,明晃晃剖开人心却偏生叫人甘之如饴。
阿那然望着她眼底毫无遮掩的狡黠,喉间忽然滚出灼热的笑——她连“攀附强者”都说得这般磊落,倒比那些扭捏作态的虚情假意可爱千倍。
指腹碾过她泛红的唇瓣,他忽而咬住她唇角厮磨,在她吃痛的闷哼里低笑出声:“小骗子……”
气息裹着情欲的沙砾擦过她耳垂,“偏生这副坦荡荡的模样,勾得人想把你锁在金丝笼里,只对着我露出爪子。”
“好啊——”妧璃指尖绕着他领口流苏打了个结,挑眉时眼尾扬起狡黠的弧度,“我倒要瞧瞧,你何时能成这天下最粗的那棵‘栖木’。”
她踮脚时鼻尖几乎擦过他下颌,声音甜得像浸了酒的梅子,“届时…我这只金丝雀,可就只能往你这棵树上钻了。”
阿那然喉结剧烈滚动,眼底的野火几乎要将她灼穿,他猛地倾身压下来,妧璃旋身退开的刹那,绣着荆棘花纹的衣角扫过他手背
妧璃转身抛来个带刺的笑,眼尾扬起的弧度裹着冰碴,却在转身时轻轻抛下句带钩子的尾音:“在此之前,那就慢走不送喽!”
“好...很好。”阿那然牙缝里挤出的字句淬着冰碴,指节捏得门框吱呀作响。
他盯着妧璃眼底跳动的烛火,忽而冷笑一声转身离去——那袭墨色衣摆扫过门槛时,带起的风却连案头烛焰都未晃动摇曳。
待木门轻阖如蝶翼敛翅,张正望着掌心因用力掐出的月牙红痕,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他倚着廊柱看向漫天星子低唤般呢喃:“阿那然...我们究竟要如何,才能让她...”
话音未落,眼底忽而掠过一抹冷冽锋芒,后半句被夜风揉碎在唇齿间,化作攥紧栏杆的指节青白——“...才能让她,再也逃不掉。”
另一间厢房内,烛影摇红。东方淮竹垂眸避开对面灼灼目光,指尖轻轻抚过案上青瓷茶盏:"不知王权少主深夜相邀,所为何事?"
“大小姐可还记得,不久前在南宫家所见那团狐狸形状的黑雾?”王权弘业指尖叩了叩桌沿,烛火在他瞳孔里晃出细碎金芒,“在下直觉此物绝非寻常妖雾。”
东方淮竹指尖摩挲着茶盏边沿,闻言抬眸时眼底掠过冷锐:“自然记得。此番回神火山庄需途经如意楼,楼主青木媛与我是至交好友,已托她查探黑狐一脉的来历。”
“若是有了线索,还请大小姐能同在下同步,我这边也会派人去打探,我们共享信息如何?”王权弘业郑重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