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璃指尖攥紧他衣襟上的银线绣纹,耳畔是他胸膛里沉稳的心跳声。她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心口,声音闷得像团揉皱的云:“没……”
王权弘业忽然收剑悬停在半山云间,指腹抬起她下颌时,他喉结滚动着:“等从神火山庄归来,我便去提亲。”
剑身轻晃带起流萤般的剑芒,他低头吻她眉心,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雪,“届时……可愿穿红嫁衣,与我共赴这人间烟火?”
“不知羞!”妧璃耳尖红得要滴血,指尖戳向他胸口却被轻轻扣住。
他忽然倾身,鼻尖几乎触到她颤动的睫毛,“如今可算认了——你我既有肌肤之亲,这桩婚事,你便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王权弘业眼底的笑意尚未绽开,便听见身后竹笛嗡鸣。
抬眸时,只见东方淮竹足踏青玉笛子破云而来,翠色流光里,她的指尖泛白:“阿妧!”
骤然停住,东方淮竹的目光扫过妧璃,眉尖微蹙,“阿妧,你可还好?”
妧璃指尖轻轻拽了拽王权弘业的衣袖,耳尖还泛着未褪的红:“我无事,不过是有些晃神,待落地便好了。”
她转头朝东方淮竹摇摇头,发间玉簪随动作轻晃。东方淮竹指尖摩挲着,终究还是松了眉尖:“如此便好。神火山庄已在眼底,还请少主……”顿了顿“稳妥些。”
王权弘业闻言挑眉:“东方大小姐大可放心,本少主向来最是稳重!”
神火山庄朱漆山门已在眼底。王权弘业剑势一收,稳稳落在石阶之上,臂间妧璃的裙角还沾着云絮。
东方淮竹足尖轻点笛身,翠色流光化作细竹铺成甬道,恰好接住她落地时的半步轻晃。
三人立在庄前,东方秦兰小跑着上前,挤开王权弘业,靠近妧璃,搂住了她:“阿妧,你终于来了,我们快进去吧!”
东方秦兰搂着妧璃走了进去,全然将东方淮竹和王权弘业给抛在了脑后,东方淮竹无奈,却也抬脚跟了上去
王权弘业也不在意,昂首阔步的追了上去,一举一动都带着十足的风范。
东方秦兰挽着妧璃步入前厅。厅内古朴雅致,檀木案几上,青玉茶盏雾气袅袅。
一位白发中年人正襟危坐,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转动着茶盏,姿态沉稳威严。
此人正是东方家掌权者——东方初日,亦是东方淮竹与东方秦兰的父亲 。
“爹,这便是我常与您说起的阿妧!”东方秦兰难掩兴奋,如雀跃的灵鸟,拉着妧璃轻快地走到东方初日跟前。
东方初日将手中茶盏轻轻搁下,抬眼的瞬间,妧璃的面容落入他的视线,刹那间,他眼中闪过一抹惊异,瞳孔微微一缩。
妧璃莲步轻移,盈盈福身,朱唇轻启:“妧璃见过东方伯父。”低垂的睫羽掩住眼底冷意
“爹,发什么愣呀,回神啦~”东方秦兰脆生生地说着,挥着手在东方初日眼前轻快地晃了晃。
东方初日恍然回神,唇边漾开一抹笑意:“原来你就是阿妧, 果如淮竹和兰丫头说的那般,钟灵毓秀。”
话虽如此,东方初日心底却泛起嘀咕——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妧璃眉梢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