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璃鬓发散乱地倚在榻上，纤白指尖抵住九惑覆来的掌心，急促的喘息搅碎一室旖旎：“东方初日呢？”
九惑半跪的膝头陷进锦褥，墨玉发冠歪斜着，琥珀坠子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轻晃。
他捏起她泛红的下颌，眉峰拧成深壑：“心心念念都是旁人？我的体温，还暖不过那个姓东方的？”
话音未落，他覆着暗纹的衣袖已笼住妧璃的眼睫。妧璃指尖发颤，声音里裹着寒霜：“九惑，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九惑望着她骤然冷下来的眉眼，喉结滚动着后退半步。他扯出个僵硬的笑，额角却沁出薄汗：“好...好妧璃，莫气坏了身子。”
他的手指向暗角，青玉扳指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东方初日...在那。”
九惑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停在半空，妧璃半倚在他绣着暗纹的怀中，垂眸望去——东方初日蜷在鎏金屏风投下的阴影里，脸贴着冰凉的青砖。
“你对他做了什么？”妧璃玩着九惑的发尾，尾音漫不经心地打着旋儿。
九惑立刻收紧手臂，将她往怀中带了带，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不过是让他睡会儿觉罢了。”他下巴蹭过她发顶
“我还能不知你的心思？留着他，日后还有用处。”说着挑眉去寻她的目光，眼底盛满邀功的期待，“这般懂你的我，不该讨个奖赏？”
妧璃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指尖绕着九惑胸前轻轻打转，“倒是长进了。”
”话音未落，突然抬手扣住他喉间命门，寒芒一闪而过的匕首抵住他下颌，“但谁准你擅作主张？”
九惑非但不慌，反而低笑出声，喉间震动擦着锋利刀刃：“妧璃舍得伤我？”
他突然握住她握刀的手，借力翻身将人压在软垫上，玄色衣袍如墨云倾泻而下，“若不是怕那姓东方的醒了扰我们雅兴，我何必多此一举？”
说话间，温热的唇已落在她耳后，“倒是你...”尾调上扬“该怎么罚我？”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东方初日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映入纠缠的身影，瞳孔猛地收缩。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发软，只能眼睁睁看着九惑扯开妧璃的衣襟，露出颈间。
“别看。”九惑头也不回，释放出一缕黑气在东方初日眉心。东方初日闷哼一声，再次瘫倒在地。妧璃趁机翻身将九惑压制，匕首抵住他心口，“下次再敢自作聪明...”
“再敢自作聪明，就让我永生永世只能看着你，却碰不得分毫？”
九惑笑着握住刀刃，鲜血顺着掌心滴落，“那我宁可现在就被你杀了——反正没了你的日子，与死又有何异？”
鎏金帐幔垂落的光影里，妧璃指尖轻弹，匕首应声没入檀木立柱，溅起细碎木屑。
她利落地整理好半敞的衣襟，垂眸睨着九惑掌心蜿蜒的血痕，胭脂红的蔻丹划过他腕间经脉："油嘴滑舌的毛病，倒比术法精进得更快。"
尾音带着薄怒，却在瞥见血珠渗进暗纹绣线时，别开脸轻嗤，"区区皮外伤也拿来作戏，莫要污了我的眼。"
九惑顺势将染血的手掌按在她后腰，任由体温浸透月白纱衣，墨玉发冠歪在额前，衬得眼底猩红愈发妖冶："能换得妧璃半分心疼，这点血算什么？"
他耍赖似的将下颌压在她肩头，发间香混着血腥气扑进她鼻端，"不过..."
话音陡然一转，染血指尖挑起她垂落的发丝绕在指间，"这颗棋子，该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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