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捏着酒盏的指节泛白,看陆明远的鎏金靴底碾过我溅在青石板上的血。】
那家伙正揪着我衣领骂“废物”,唾沫星子溅在我半湿的青衫上——三日前他让人掀了我书摊,今日又买通泼皮把我堵在巷口。
可他不知道,我袖中那本染了酒渍的《九章算术》里,夹着半张用朱砂画了二十八宿的卦纸。
“沈公子?”巷口传来琵琶弦轻颤的声响。
苏挽歌的月白裙角扫过我脚边,她垂眸替我理了理被扯乱的发,指尖在我后颈轻轻一按——那是我们约好的暗号,她琵琶弦上淬的“百日霜”,该落进陆明远今晚的醒酒汤了。
陆明远还在笑,笑我被打落泥潭还装什么书生。
他不知道,我十三岁便跟着国师学“河洛演天诀”,能推演三日内人事物的走向;他更不知道,这满京城的风水局,哪处不是我替师父填的星位?
昨夜我用龟甲灼出“困龙破渊”卦象,陆府的镇宅玄武位该动一动了。
等他明日发现书房梁上的镇物被换成断尾壁虎,等他半月后在朝上说错一句《周易》释义,等他半年后...
我舔了舔唇角的血,把染血的算盘珠攥进掌心——这复仇账簿,我从被逐出师门那日便开始写。
今日他踩我一脚,来日我便要他跪下来,亲手把国师的玄铁令,奉到我面前。
(醉眼一眯,袖中卦纸无风自动。
大胤的天要变了,而这场局,从他踩碎我半块算筹的瞬间,便已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