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21日凌晨4点35分]

[意识从虚无中浮起,太阳穴传来熟悉的刺痛,细密的疼痛像无数银针在颅骨内侧游走——这是长久以来的顽疾,每次深眠过后,你的头颅总会用这种方式宣告苏醒...]

：（不适的呼出一口气）啧...

[身后传来窸窣轻响,Clay的手臂将你环得更紧了些,温热的鼻息掠过耳际,带着睡意朦胧的沙哑嗓音在黑暗中漾开...]

Clay：亲爱的,怎么了？

：（偏过头去）没事..只是有点头疼...

Clay：头疼...（眼皮疲倦的睁开,伸手轻轻的揉弄你的太阳穴）这里吗？

：嗯...（闭上眼睛）只是睡太久了而已...

[他的指尖在你太阳穴处打着圈轻揉,温存却笨拙的力道让疼痛反而更加鲜明,你微微蹙眉,抬手覆上他的手背,将他的手轻轻推离...]

Clay：（睁开眼睛,雾绿色的瞳孔泛着疲倦）亲爱的..

：我没事...不用担心...

Clay：你的头会很痛吗？

：（摇头,太阳穴的刺痛让意识有些迷糊）额缓冲一下,你睡你的...

[呢喃间Clay已经坐起了身,他打开台灯,暖色的灯光在眼帘间晕开,柜上那束玫瑰花束静静地躺着,紫色卡片上歪斜的写着：我永远爱你]

：这是...

Clay：（揉了揉眼）昨天想给你的...

：（拿起那张卡片,看着上面歪扭的中字轻笑）你写的？

Clay：嗯..（从后方怀抱住你,指尖想揉你的太阳穴又退开）520在中国话语上..有我爱你的意思..

：（抚摸着那些字迹）你连这个都知道？

Clay：嗯...（将头埋在你的脖颈处,声音闷闷的）还有1314（异国腔调的中文）一生一世..

[你无声轻笑,任由身体与他严丝合缝地相贴,自从你们相爱,这个来自佛罗里达的男人的谷歌搜索记录便充满了汉语词典...]

[从女性生理期的注意事项,与阿斯伯格患者交流,李商隐的无题诗句逐句翻译,从基础常识到各种深入剖析了解...]

[他一直在用未知全解的搜索方式,将整颗心浸泡在与你有关的文化里...]

：傻瓜...你为什么去了解李商隐的古诗？

Clay：谷歌推送给我的...相见时难别亦难..让我想起之前看笛卡尔时的文字...

：什么文字？

Clay：（嘴角泛起若有所思的弧度）我思故我在...（停顿片刻）虽然它们本没什么关联...

：（微微蹙眉）这两者...？

Clay：（雾绿色的眼眸泛起温柔波光）记得我说过觉得自己是个虚无主义者吗？那些日子里...

：当然记得...所以你现在还是这么认为？

Clay：（轻轻摇头）不了...自从遇见你之后...（握住你的手）我触摸到了真实存在的温度...

：你是说...以前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Clay：（点点头）以前害怕承诺永远...但现在,（眼神坚定而温柔）我想把每一秒都变成永恒,和你一起...

[你忽然怔住"永恒"这个词像一记遥远的钟声,在心底敲开涟漪,看着Clay的温柔轮廓,你的意识突然抽离,DER的身影莫名在脑海中构筑...]

我美丽的新娘...

唯有如此,你才能存在..

[西方传统文化中并没有520,1314的概念,可他们却精准卡点祭奠,那种异样感浮现脑海...]

Clay：亲爱的...

：（回过神来）嗯？

Clay：你在想什么？

：（错愕的看着他）没...没什么...

Clay：嗯...（突然认真的看着你）亲爱的...后面的猎人系列,真的不和我录制了吗？

：这个...

Clay：（抿唇,有些难过）我后天就要回美国了..下次再见...

[是啊...这短暂的相聚本本就是偷来的时光,自从DER爆料之后Clay的频道便充斥着粉丝们的各种疑问..]

粉丝：你真的在伦敦吗？和Echo？

粉丝：恋爱了就说清楚啊,至少表个态度吧？

[他无法坦白自己是否在伦敦,尽管表示过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介入,但YouTube频道的断更始终是问题窗口..他必须回美国处理工作..]

[回忆——]

Clay：亲爱的..23号我就走了...

：（饶无所谓道）我知道...

Clay：（委屈巴巴的看着你）.......

：（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了？

Clay：（摇摇头）你会舍不得我吗？

：....（突然被Quackity撞了一下）干嘛？

Quackity：（好笑的看着你）玛芬...（瞪大眼睛）不知道？

：...（伸手就把他的帽衫拖下遮住眼睛）滚...（一推）

Quackity：哎呀！！

Clay：（撅着嘴巴）亲爱的...

：（勾了勾唇,还是决定隐瞒）去嘛..我没事的..

Clay：啊？你生气吗？

：（摇摇头）不会呀,不过我那天有事情要忙...有个中国朋友要过来,带只大狗狗你放心去吧,我没事的...

[话落,你就拿着电话拨通陈星旭的电话,和他简单讲述了下自己目前只能电联的关系外,Clay全程干巴巴,满眼都是：狗狗比我重要吗？]

[现实——]

[Clay湿漉漉的眼神让你心软,你终于忍不住一把陷入他的怀里,签证的秘密在唇边转了一圈,终究还是吐了出来....]

Clay：（声音发颤）真的？你要来美国？！

：（低低应了一声）嗯……

Clay：（瞳孔骤亮）真的？！

：（指尖轻抚他脸颊）真的…等签证下来,我就过去…

[Clay猛地将你拥入怀中,炽热的吻连连落在你额头,你怀抱着他轻笑着感受着那股急促的心跳...]

：乖…等我…

Clay：（呼吸不稳）要…要住我家吗？

：（笑着摇头）先不…我自己找地方…

Clay：（眼神一暗）为什么？

：（捏捏他耳垂）等我们安定些…再见家长？

Clay：（深深看你,重重点头）好！那我先帮你物色住处！

：（蹭蹭他鼻尖）辛苦你啦…

Clay：（收紧手臂）谢谢你…

：（轻笑）谢我什么？

Clay：（将脸埋进你颈窝）谢谢你…义无反顾地…选择我…

[他的尾音消失在相贴的肌肤间,你闻着他衣服上阳光晒过的温暖气息,心脏还没安定一秒又被浮现脑海的DER提起...]

致我永远的新娘..

穿黑色婚纱,这样血液绽放就看不清了...

[不知是Cale的梦境太过真实,还是因为那枚戒指的关系,当对上他雀跃的目光时,一团墨色般的阴影正在你胸腔无声晕染开来...]

：Clay...

Clay：怎么了？

：（轻轻呼出一口气）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做？

Clay：（呼吸一滞,立刻放开你）怎么这么想？

[看着Clay疑惑而不安的瞳孔,喉咙像是被鱼刺卡住般,你突然回想起Kaine曾无数次用死亡确认爱情的语句...]

：（轻轻摇头）没事...只是好奇...

Clay：不..亲爱的...我不喜欢你问这些...

：嗯..（瞳孔一暗）

Clay：以后不要问这些好吗？我的意思是...我们会永远好好活着的（轻轻的摸你的脸颊）好吗？

：嗯...（勾唇浅笑）好...我答应你...

Clay：（扬起笑容,酒窝微微凹陷,声音轻柔）我爱你..

：我也爱你..

[在Clay的呼吸平稳后,你捧着那束玫瑰下楼,月光透过窗户在玄关洒下斑驳的光影,微尘在光晕中浮动,你站在那儿忽然又陷入了沉思...]

[一下轻两下重三下连击的动作,绿色瞳孔,喜欢宽松休闲的衣服,惯用右手,食指带着银质镶切着笑脸的戒指,鞋子爱Nike和纯白的休闲鞋..]

[Cale梦境描述的细节,每一个都能和Clay对上,尽管你刻意的忽略了这一切,但当这枚镶切着笑脸与D字母的戒指出现时...]

[你的固定思维崩溃了,平行时空的谬论再次展开,神婆指向死亡的预言,一切的一切都让人难以接受,可你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Cale：（抱臂斜倚在楼梯转角处）你还在担心？

：（侧头瞥见他的身影）怎么还不睡？

Cale：（目光如炬地凝视）我说中了？

：（沉默地移开视线）......

Cale：（双手插进兜里后退半步）出去透口气？

[后院夜色中,烟头的火星在风里明灭,Cale蹲下身来碾灭烟蒂,望向远方的眼神像是穿透了时空...]

Cale：我又做梦了...

：这次梦见了什么？

Cale：（突然低头扯出个笑）梦见...我们去了叙利亚..

：（诧异地看着他）......

Cale：去看我出生的地方...(目光落在你怀中的玫瑰上）还有...带刺的沙漠玫瑰...

：你觉得那是...？

Cale：（摇头）那里早就不长玫瑰了...

：.........

Cale：也许以后会...(声音渐低）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要回去看看吗？等一切结束之后...

Cale：（骤然转头）......

[吐出的烟雾被风吹散,你将指尖的香烟碾入石岩上,恰好看到缝隙中正攀爬的小蚂蚁..]

：（退开鞋尖的位置）等那边停止针锋..

Cale：（看着你的动作）真的？

：（挑了挑眉）真的..（抽出一只玫瑰递给他）现在就先看看英国的吧...

Cale：（目光落到那束玫瑰上）...宋琳..

：怎么？

[Cale的手伸出却在即将触到玫瑰时转变了轨迹,他的指尖擦过你的皮肤,下一秒便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扣住你的手腕,将你轻轻往前一带..]

[你踉跄着向前,猝不及防坠入他深邃的眼眸——那灰蓝色的瞳孔像暴风雨前暗涌的海,清晰映出你晃动的身影..]

Cale：（喉结克制的滚动着,目光忽然落到你的唇上最终移开）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替你..

[风突然变大,你的发丝被卷起,Cale眼下的青黑在光线里格外刺目,你错愕的看着他,那句'我替你'的誓言在齿间碎成齑粉..]

：你...（腕间一空,那束玫瑰从指缝抽走）

Cale：（拾起玫瑰轻嗅,唇角勾起浅淡弧度）你说...现在把它栽进花盆还能活么？

：（蹙眉）不能,它的根...早就断了...

Cale：是吗...（突然将玫瑰茎秆插进泥土）这样呢？

：活不了的...

Cale：哦...那打个赌？

：...赌什么？

Cale：（仰起脸）就赌这枝玫瑰,能不能撑到我们去美国那天？

：什么？

Cale：（晃了晃沾着夜露的花枝）要是出发时还没枯萎...就算我赢？

：（沉默片刻）...赌注呢？

Cale：（忽然压低声音）我赢了,去叙利亚的时候...你得天天听我的..

：（挑眉）要是输了呢？

Cale：那换我随你处置？

：（思索了下）好啊,不过你刚刚说替我？替我什么？

Cale：（别开脸笑）...忘了...

：啥？就忘了？

Cale：（突然站起身）记住别浇热水哈,走了,别再喂蚊子了...

：（望着他的背影,最终看着泥里那枝孤零零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