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哥哥回家

丁程鑫冲出去时，霓虹灯在视线里融化成彩色漩涡。

他挥手拦车的动作太大，差点栽进绿化带，出租车司机吓得猛踩刹车。

万能群众（司机）：小、小伙子你没事吧？

丁程鑫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手指胡乱在出租车门上摸索了半天才抓到把手，坐进去时头还在门框上磕了下，闷响透过听筒传到丁兰熙耳朵里。

丁程鑫嘶——

丁程鑫吸了口凉气，对着电话傻笑，

丁程鑫姐，你听，这车门跟我打招呼呢！

手机还贴在耳边，听筒里传来丁兰熙骤然拔高的声音。

丁兰熙鑫宝！你是不是喝酒了？！

丁程鑫我现在去机场等你......

丁程鑫把自己塞进后座，额头抵着冰凉的车窗。

玻璃映出他泛红的眼尾，像抹了胭脂。

司机犹豫着没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打量这个浑身酒气的漂亮男孩。

刚想问去哪儿，就听见对方含混不清地冲手机喊：

丁程鑫机场！我要去机场接我姐！

丁兰熙丁程鑫！！！

丁兰熙的声音再次陡然拔高，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无奈。

丁兰熙我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现在才十一点！你去机场蹲八个小时吗？！

丁程鑫似乎没听清时间数字，只是固执地重复。

丁程鑫我等你。我等姐姐......

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后视镜里的少年正把脸颊贴在冰凉的车窗上，睫毛上还沾着点没擦干的水汽，大概是刚才喝多了蹭到的。

丁兰熙在电话那头听见出租车报站的电子音，心跟着揪了揪。

丁兰熙师傅，麻烦您听我说两句。

丁兰熙迅速切换成沉稳的语气，报出自家弟弟小区的地址，

丁兰熙这孩子喝多了认死理，麻烦您先送他回家，车费我微信转给您，再额外加两百辛苦费。

司机愣了愣，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已经开始点头晃脑的丁程鑫，乐了。

万能群众（司机）：行，看这姐弟俩感情好的。

丁程鑫迷迷糊糊感觉到车子掉头，不满地嘟囔。

丁程鑫不对......要去机场......

丁兰熙乖，先回家睡觉。

丁兰熙的声音放软了，像哄小时候闹觉的他。

丁程鑫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鼻音，尾音像被揉皱的纸团，闷闷地堵在喉咙里。

丁程鑫我要去接姐姐......

他重复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椅套，指节泛白，

丁程鑫我还要当面问她......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丢下我......

最后几个字碎在空气里，像被眼泪泡软的糖，化得只剩点涩味。

丁兰熙在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丁程鑫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出租车引擎的低鸣。

就在这时，车子猛地刹了下。

司机探头一看，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生正拦在车头前，眉眼间带着点少年人的英气，眼神却挺急。

刘耀文师傅，停一下！

男生敲了敲车窗，视线精准地落在后座的丁程鑫身上，

刘耀文把他给我吧！我送哥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