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推开地下室门的瞬间,暖黄色的壁灯洒下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严浩翔跪坐在羊毛地毯上,低头整理药箱,动作专注;张真源倚着定制酒柜,指尖翻动病历,神情认真;宋亚轩站在迷你冰箱前,手中掂量着几盒果汁,似乎在犹豫该选哪一瓶;贺峻霖窝在真皮沙发里,膝上摊开一张糖果记录表,笔尖划过纸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地下室里的陈设精致得像一间疗养室,恒温系统的运转无声无息,却将空气保持在恰到好处的干燥与舒适中。
然而,在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场景里,丁程鑫蜷缩在角落,身影显得格外突兀。他把自己藏进阴影中,牙齿深深嵌入左臂的皮肉,鲜血顺着苍白的皮肤蜿蜒滴落,浸染了米白色的羊绒毯,化作一滩刺目的红。
刘耀文丁儿!!!
背包从刘耀文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里面的水果罐头滚了一地。
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膝盖砰地磕在地上,疼痛传到神经却仿佛不存在一样。
丁程鑫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还带着几分恍惚,嘴角挂着血丝。他竟然咧开嘴,对刘耀文露出一个甜得有些扭曲的笑容。
丁程鑫耀文......我忍住了,没有要糖哦。
张真源听到声音,大步走了过来,手里的半瓶矿泉水因用力而发出不堪重压的“咯吱”声。
待他看清眼前的一幕时,瞳孔骤然收缩,握着瓶子的指节泛出青白。
张真源一天!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张真源才一天没给糖,他就......
余音未尽便淹没在急促的呼吸间,最后化为一片压抑的沉默。
刘耀文脱下卫衣,迅速裹住丁程鑫血流不止的手臂,布料瞬间洇开一片暗红色的污迹。
触碰到少年后背凸起的脊椎骨,手指微微僵硬——才几天没见,怎么会瘦成这样?
一种难以名状的愤怒涌上心头,刘耀文猛地扭头怒吼。
刘耀文你他妈管这叫戒掉?!
众人纷纷垂下眼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墙上的糖果记录表早已布满了血红的叉号,每一道痕迹都像是在宣判某种失败。
就在此时,丁程鑫冰凉的指尖轻轻摸了摸刘耀文的头发,指尖沾着的血痕在他黑亮的发间留下一抹诡异的湿润。
丁程鑫我觉得......鲜血比糖更让人清醒。
少年的声音轻若羽毛,却如雷鸣般击中每个人的心底。他另一只胳膊下意识地向唇边凑近,似乎还想继续咬下去。
刘耀文别咬了!
刘耀文的声音陡然拔高,慌乱的情绪未经掩饰便泄露出来。
看着那仍在流血的伤口,刘耀文的心脏仿若被狠狠敲了一锤,痛得无法呼吸。
这些日子以来,他只知道丁程鑫在戒药,却从未想过他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折磨自己。
丁程鑫眨了眨眼,睫毛上凝着泪意,嗓音低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丁程鑫不咬......忍不住......
试图缩回手,却被刘耀文牢牢按住。
丁程鑫想找糖......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