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丁程鑫的脚踝扣上银链,不长不短,刚好够他在房间里走动,却永远够不到门。
——也是再次防止他出去找糖!
日子像地下室昏黄的灯光一样,在沉闷里慢慢淌着。
丁程鑫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却也越来越轻了。后来只要他眼神不对劲,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总会有人先一步把胳膊递过来。
这天晚上,药瘾又毫无预兆地涌上来。
丁程鑫喉结滚动着,额角渗出冷汗,下一秒突然猛地扑过去,准确地咬住了张真源伸过来的手腕。
牙齿嵌入皮肤的瞬间,丁程鑫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血管在皮下轻轻搏动。
那股熟悉的躁意涌上来,却在触到张真源温热皮肤的刹那,莫名滞涩了半分。
张真源站在原地没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手腕上的刺痛清晰可辨,可他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指尖穿过丁程鑫汗湿的发间,轻轻揉了揉小狐狸的头顶,声音放得很柔,像在哄闹脾气的小孩。
张真源咬重点,不然等会儿糖瘾真上来了,你会觉得不够心疼,压不住那股劲的。
丁程鑫的牙齿开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用力,是张真源掌心的温度顺着发梢传过来,烫得他舌尖发麻。
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带着点咸涩,可丁程鑫突然就没了再用力的力气。
他能感觉到张真源的手腕在自己齿下轻轻动了动,不是挣扎,更像是在示意他不必顾忌。
可越是这样,那股狠劲就越是泄得快。
最终,丁程鑫还是松了口。
齿痕深陷在张真源的手腕上,很快泛起红肿,细密的血珠正从破皮的地方往外渗。
丁程鑫看着那道痕迹,忽然往后缩了缩,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眼神里混着懊恼和无措,像是自己也说不清,刚才那股咬下去的冲动,究竟是为了压制想吃共生素的冲动,还是......只是想抓住点什么。
张真源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伤,顿了顿,指尖擦过丁程鑫嘴角的血迹,
张真源现在舒服点没?
丁程鑫没说话,只是把头埋进张真源的衣襟,闷闷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低头仔细看着那道痕迹,张真源忽然笑了,抬头时眼里闪着光,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欣喜。
张真源丁儿,你看!
他把手腕凑到丁程鑫眼前,
张真源已经快戒掉了。
丁程鑫愣了愣,视线落在那道牙印上,又慢慢移到张真源带笑的脸上。
这些天手腕上的刺痛、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有每次松口后对方递来的温水......那些模糊的碎片突然拼凑起来,让丁程鑫鼻尖一酸。
丁程鑫真的?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其中夹杂着一丝怯意,仿佛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颤抖,悄然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张真源真的。
张真源肯定地点头,伸手轻轻擦掉他脸颊的汗珠,
张真源你看这牙印,一次比一次浅了。
张真源再坚持几天,我们就能把那锁链摘了,带你去吃特辣火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