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张真源的目光依然落在前方的道路上，语气平静得近乎淡漠。

张真源如果你这么想的话......

他顿了顿，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张真源那我可以告诉你，这全都是梦！

丁程鑫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布料被捏出几道深深的褶皱。他盯着张真源平静无波的侧脸，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张真源说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刺进丁程鑫的太阳穴，寒意顺着神经蔓延至全身。

丁程鑫......梦？

丁程鑫梦？

丁程鑫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丁程鑫怎么可能是梦......

指尖掐进掌心，疼痛鲜明——这不该是梦。

重生后的每一个细节都真实得可怕：马嘉祺指腹的薄茧、严浩翔信息素里的红酒味、贺峻霖给他手腕缠绷带时颤抖的睫毛......

——难道连"重生"本身都是假的？

难道都只是虚构的幻象？

车子停在丁程鑫家门口，张真源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丁程鑫紧绷的下颌线上，语气听不出情绪。

张真源你以为的重生，你想改写的命运，不过是你困在执念里的执着。

他抬手，指腹轻轻擦过丁程鑫眼角沁出的湿意，

张真源你看，连眼泪都是真的，但这不妨碍它是场梦啊！对吧？

丁程鑫猛地偏头躲开张真源的触碰，后退半步撞在冰冷的玻璃上，后背传来的凉意让他打了个寒颤。

丁程鑫我不信！

他咬着牙，试图从对方眼里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丁程鑫如果是梦，为什么我记得那么清楚？

张真源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深潭，荡开浅浅的涟漪。

张真源因为你不想忘啊，你接受不了。

张真源轻声说，声音低得像叹息，

张真源所以这场梦，就永远醒不来了。

张真源忽然弯起嘴角，那抹笑意浅浅地浮在眼底，却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向前倾了倾身，声音里添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笃定。

张真源不过嘛——

张真源你现在已经开始接受我们了。不是吗？

丁程鑫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张真源我相信，很快，你就该梦醒了！

张真源的声音轻快得近乎残忍，指尖轻轻拨弄着丁程鑫的睫毛，像是在逗弄一只濒死的蝴蝶。

丁程鑫——接受？

丁程鑫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尾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袖口的褶皱，那些被刻意压在心底的片段，此刻却像挣脱了束缚的藤蔓，疯狂地缠绕上思绪。

丁程鑫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世的确没有逃。

他吃了马嘉祺的糖，让张真源锁住他的脚踝，甚至半夜主动钻进刘耀文的怀里讨要拥抱。

最让丁程鑫心惊的是醉酒后的失控。

那些明明是他最想躲避、最害怕的人，那些在记忆里留下过尖锐疼痛的人，在酒精模糊了理智的夜里，他却会主动凑过去，带着酒气的吻落在他们的唇角、眉骨，脸颊，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