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的饭

丁程鑫啊？

丁程鑫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插着哈密瓜的手一顿。

程兰芝（丁母）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了眼楼道，两边的房门都关得紧紧的，门口连双鞋都没有，看着空空的，像很久没人住了。

程兰芝说着，语气里带上了点心疼。

想到儿子这些年独自生活在这样孤寂的环境里，眼眶又红了。

丁程鑫放下水果叉，推开门走了出去。

微风掠过空荡荡的阳台，左右两户人家的窗帘整齐地束着，门把手上积了层薄灰。

程兰芝收拾着桌上的杂物，又像是随口提起，

程兰芝（丁母）说起来，刘耀文呢？

程兰芝（丁母）以前总跟在你屁股后面，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着你，怎么这次在医院没看见他陪你？

丁程鑫捏着草莓的手指紧了紧，果肉的汁水沾在指尖，黏黏的。他垂着眼，声音很轻，

丁程鑫他......不知道。

是啊，他不知道。

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更不知道那句在街角听到的“丁哥”，到底是不是幻觉。

母亲突然从背后抱住他，

程兰芝（丁母）没事，我们今晚也要搬家了。

丁程鑫嗯。

程兰芝系着围裙在厨房转了一圈，眉头轻轻蹙了下——灶台和流理台上蒙着层薄薄的灰，显然是很久没开火了。

她拿起抹布细细擦拭，水声哗哗地响，很快就把厨房收拾得亮堂起来。

开火、倒油、下菜，一连串动作熟练又利落。

不过半个多小时，简单的三菜一汤就端上了桌：一盘番茄炒蛋，绿油油的青菜，还有份红烧肉，搭配着一个清淡的冬瓜汤，都是家常菜的模样。

程兰芝（丁母）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程兰芝把筷子递给他，眼里带着点期待。

丁程鑫好吃！

丁程鑫夹了一筷子炒蛋放进嘴里，轻声应道。

其实味道算不上惊艳，甚至带着点生疏的咸淡。

他从小跟着父母辗转，后来又独自留在国内，真正吃妈妈亲手做的饭，屈指可数。

可看着妈妈眼里的光，他实在说不出别的话。

嘴上应着“好吃”，可碗里的饭却没动多少。一小碗米饭，只是随意扒拉了几口，便轻轻放下了筷子。

程兰芝（丁母）怎么就吃这么点儿？

程兰芝立刻察觉到了，放下自己的碗，

程兰芝（丁母）是不合胃口吗？妈妈再给你做点别的？

丁程鑫没有，

丁程鑫摇摇头，往后靠了靠，

丁程鑫我吃饱了。

程兰芝（丁母）才吃这么点哪够啊？

程兰芝还想劝，就见丁程鑫目光扫过餐桌，轻声问：

丁程鑫果汁呢？

程兰芝（丁母）啊......妈妈忘了买。

程兰芝这才恍然想起，刚才满心都扑在了买菜上，压根完全忽略了饮品区的存在。

丁程鑫好吧。

丁程鑫应了一声，语气里藏着点难以察觉的失落。

他早已习惯了吃饭时手边有杯果汁，酸甜的味道能冲淡饭菜的腻，尤其是那些被安排好的餐食里，总少不了一杯温度刚好的鲜榨果汁。

时间久了，好像成了吃饭时的一种固定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