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的心还在砰砰直跳,他有些不确定地试探:
丁程鑫我......可以回家了吗?
张真源嗯!
张真源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转身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了过去,
张真源给你姐姐的。用量和注意事项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
丁程鑫连忙接过,攥在手心,低声道:
丁程鑫谢谢,药钱我会转给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像是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整个客厅,瞬间只剩下张真源一人。
门轻轻合上的瞬间,张真源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去。
他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看了几秒,目光扫过桌面,定格在丁程鑫之前喝剩的那半杯水上。
下一瞬,几乎是粗暴地抓起水杯,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将里面冰凉的水尽数泼在自己脸上!
冰冷的水液顺着他的发梢、脸颊、下颌线急剧滴落,打湿了他的衬衫领口,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紧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仿佛要靠这突如其来的冰冷浇灭体内翻腾的、几乎要失控的火焰。
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另一边,丁程鑫揣着药瓶快步走出公寓楼,心里像是揣了只雀跃的小鸟。
拿到药,又知道了救治姐姐的办法,压在心头许久的重担仿佛一下轻了大半。
一路往家赶,脚步轻快得几乎要飘起来,走着走着竟忍不住蹦跳了几步,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连带着周围的风都好像变得轻快起来。
*
回到家,将那瓶珍贵的药小心翼翼地放在姐姐床头后,丁程鑫看着家人重新燃起希望的脸庞,心里却像压着另一块石头。
张真源最后那句意味不明的“他已经付过了”和那个戛然而止的吻,总在自己脑海里盘旋,带来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愧疚。
丁程鑫独自回到房间,手机在手里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屏幕亮了又暗。
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名字反复出现。他知道这个请求很荒唐,甚至有些尴尬,但丁程鑫能想到的、或许有能力且愿意帮他的,只剩下那个人了。
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丁程鑫以为不会有人接听,准备挂断时,那边猛地被接通了。
丁程鑫喂,耀文。
丁程鑫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和犹豫。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个几乎带着颤音的、难以置信的回应:
刘耀文丁哥?......丁哥!
刘耀文握着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甚至连带着手臂都在细微地颤抖。
多久了?
从丁程鑫去往A市,到现在。
这是他离开后,第一次主动打来的电话。
巨大的惊喜和思念瞬间冲垮了刘耀文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是不是......也想我了?
这个念头无法抑制地冒出来,带着狂喜的期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丁哥不会真的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