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办公室的对峙后，你决定不再刻意躲着宋银硕。

不是因为你不再忌惮他，而是你终于意识到——**逃避只会让他更危险**。

于是周一晨会，你破天荒地坐在了离他最近的位置。当他走进会议室时，你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钢笔，但面上仍保持着平静。

宋银硕的目光扫过你，微微一顿。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了眯，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整个会议过程中，他的声音都比往常温和，甚至在你说完方案后破天荒地补了一句"思路不错"。

同事们交换着惊讶的眼神，而你只是低头记录，假装没注意到他时不时投来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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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Anton在茶水间拦住了你。

"前辈..."他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摩挲着马克杯，"那天...对不起。"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看起来像只做错事的小狗。

"你道什么歉？"你故意轻松地笑了笑，"又不是你的错。"

"但我..."他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我想保护前辈的。"

这句话让你心头一颤。他的眼神太认真，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莽撞与赤诚。

"Anton，"你放柔声音，"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他的肩膀垮了下来："可是宋总监他..."

"他是上司，我是组长。"你打断他，"职场有职场的规则。"

你拍了拍他的肩准备离开，却听见他在身后小声说："我会变强的。"

那语气让你想起小时候看的热血漫画，忍不住摇头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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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刚换好拖鞋门铃就响了。

郑成灿站在门外，手里除了常备的胃药，还拎着个超市购物袋。

"今天多做了一份红烧排骨。"他晃了晃袋子，"你最近瘦了。"

你愣住了。这一个月来他送过药，送过姜茶，但亲自下厨还是第一次。

"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已经自然地弯腰换拖鞋，"厨房借我用下？"

二十分钟后，你的小餐桌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郑成灿脱了外套，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盛饭的动作娴熟得像在自己家，甚至记得你偏爱硬一点的米饭。

"你经常做饭？"你夹了块排骨，惊讶于它的美味。

"嗯。"他给你舀了碗汤，"医学院时练的，值班熬夜需要补充体力。"

你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意外地融洽。他谈起医院里的趣事时眼睛会微微弯起，说到急诊室的惊险时刻又不自觉皱眉。你发现他右眉上方有道浅浅的疤痕，随着表情若隐若现。

"怎么伤的？"你指了指。

他筷子一顿："高中篮球赛。"

你突然想起他和宋银硕是同学："该不会是..."

"被他肘击。"郑成灿轻描淡写地说，却在你震惊的表情下补充道，"意外而已。"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小时。收拾碗筷时，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你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你们同时僵了一秒。

"我...我来洗吧。"你慌忙转身，没看见他唇角转瞬即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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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电梯里偶遇宋银硕。

你礼貌性地点头问好，却发现他今天异常沉默。直到电梯停在你的楼层，他才突然开口：

"昨晚吃得很开心？"

你的后背瞬间绷直。他怎么知道...？

电梯门缓缓打开，你快步走出去，却听见他在身后轻笑一声：

"红烧排骨...挺会选菜啊。"

那声音冷得像冰。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