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深夜，街道上还残留着潮湿的水汽。

出租车缓缓停在小区门口，你付完钱下车，冷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踝。身后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也随之停下，车灯熄灭，驾驶座的门被推开——

宋银硕走了出来。

他依旧西装笔挺，连深夜都一丝不苟，仿佛永远不会狼狈。路灯的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而幽深。

这一次，你没有躲。

**——你直接转身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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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你的主动靠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终于不跑了？”

你没有回答，而是抬手——

**“啪！”**

一记耳光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他的脸偏过去，眼镜微微歪斜，唇角渗出一丝血痕。

你浑身发抖，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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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

声音哽咽到几乎破碎，积压的委屈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凭什么监视我？凭什么控制我的生活？凭什么……用那种方式干涉我的一切？！”**

宋银硕抬手擦掉唇角的血，眼神幽深地看着你。他向来游刃有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像是没预料到你会崩溃至此。

**“我只是……”**他难得语塞，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想让你被其他人抢走。”**

**“所以你就跟踪我？黑我门禁？甚至给Anton下药？！”**你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夜风卷着你的声音，刺骨寒冷。

宋银硕沉默了很久，最终摘下眼镜，指腹轻轻揉了揉眉心。

**“我错了。”**

——**他居然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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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想过……会让你这么痛苦。”**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你从未听过的挫败。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留在我身边。”**

月光下，他的轮廓依旧锋利，可眼神却不再像捕食者，反而像某种被驯服的野兽，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利爪伤到了不该伤的人。

**“我以后不会了。”**

他抬手，似乎想擦掉你的眼泪，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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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暖气很足，却驱散不了你们之间的沉默。

宋银硕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几次想开口，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直到车停在你公寓楼下，他才低声道：

**“门禁系统我明天找人解除。”**

你猛地抬头。

**“以后……不会再跟了。”**

他的侧脸在昏暗的车灯下显得格外锋利，可语气却近乎妥协。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如果不愿意……”**

他顿了顿，声音低哑：

**“至少让我确保你安全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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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公寓门口，看着他的车缓缓驶离。

手机震动，一条消息弹出：

**「不会再跟了。——SY」**

你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但今晚的宋银硕，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