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晚饭是在公共食堂吃的。饭菜出人意料地丰盛，有荤有素，还有新鲜水果。在饭桌上，我们见到了更多的工作人员，他们大多沉默寡言，与我们这些新来的志愿者几乎没有交流。

我注意到他们的手环和我们的不同，是绿色的，而且形状也不是蝴蝶，而是一种我说不上来的图案。

吃饭后，林教授通知我们明天开始正式工作，并分发了工作表。我被安排在上午负责七到九岁孩子的心理辅导，下午协助整理资料。

回到宿舍，我和小雨兴奋地讨论着明天的工作。虽然基地的氛围有些奇怪，但我把这归结为山区环境的特殊性，以及团队成员的专业性。

"你不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吗？"收拾床铺时，小雨突然低声问我。

"什么地方？"

"比如那些孩子……"她欲言又止，"算了，可能是我多想了。"

我没有多想，只当是初来乍到的紧张感。很快，疲惫感袭来，我们各自躺下休息了。

半夜，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那是一种低沉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地从窗外传来。我轻手轻脚地下床，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

月光下，我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跑过空地，后面跟着两个高大的人影。他们迅速消失在管理中心的方向。

我刚想叫醒小雨，门突然被推开了。刘医生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叶小姐，我看到你的灯亮了，是睡不着吗？"

我有些慌乱："没什么，只是想喝点水。"

"山区晚上气温低，小心着凉。"他递给我一杯热水，"明天还要工作呢，早点休息吧。"

他的态度自然，但我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手环上。

关门后，我回到床边，发现小雨已经醒了，正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

"你也听到声音了？"我小声问。

她点点头，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墙壁和天花板。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里可能有监听。

第二天的工作按计划进行。孩子们比我想象中更加沉默寡言，几乎不愿主动交流。即使在游戏环节，他们的笑容也显得勉强而短暂。

在辅导一个叫小明的男孩时，我注意到他手臂上有几处淤青。

"这是怎么回事？"我轻声问道。

他畏缩了一下，目光闪烁："我……我摔的。"

我正想追问，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叶老师，辅导时间结束了。"

下午整理资料时，我被安排在一间堆满文件的小屋里。翻阅那些所谓的"心理评估报告"时，我发现许多内容模糊不清，甚至有些页面似乎被故意做了修改。

更奇怪的是，我找到了一份名单，上面列着几十个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标注着"适合"或"不适合"的字样。我赫然发现自己的名字也在其中，旁边标注着"极为适合"。

我偷偷拍下这份名单，想晚上再仔细研究，却没想到刚按下手机快门，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