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脸红了：「油嘴滑舌。」

「实话实说。」他认真地说，「这两天让你一个人在家，还好吗？」

「我能照顾好自己，」我安慰他，「而且腿已经好多了，可以短时间站立了。」

「别逞强，」他警告道，「骨头愈合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知道了，医生大人。」

吃面条，他靠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这几天太忙了，我都有点脱节，感觉像过了一个月。」

「医生工作就是这样吧，」我理解地说，「生命无常，随时可能有紧急情况。」

「是啊，」他沉思片刻，「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觉得，医生很难维持稳定的感情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

「时间不固定，随时可能被叫走，约会可能中断，重要场合可能缺席...」他列举着，「就像前几天在公园，就在我想说重要的事情时，被紧急电话打断。」

「那你想说什么呢？」我抓住机会追问。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现在说可能不是时候。我刚从医院回来，又困又累，状态不佳...」

「杨淮，」我忍不住打断他，「你是不是总是在找借口逃避？」

「什么意思？」

「每次话题一旦涉及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就会找各种理由转移话题。」我直言不讳，「是因为你不确定自己的感受，还是不想伤害我的感情？」

他沉默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如果你只是把我当病人，那很好，我全理解。」我继续说道，「但你的行为举止，有时候又让我觉得...可能不只是医患关系。所以我很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定位我们的关系。」

「林悦，」他深吸一口气，「我确实把你当特殊的人看待。这几天没联系，是因为工作忙，不是故意疏远你。」

「那你到底怎么看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他犹豫了，「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但我不确定这种关系能走多远。正如我所说，医生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很难维持稳定的感情关系。」

「所以你是害怕开始，因为担心无法坚持？」

「有这方面的考虑，」他承认道，「但更多的是...我不想让你失望。如果我无法给你足够的陪伴和关注，那对你不公平。」

我听了，心里既感动又有些无奈：「杨淮，你考虑得太多了。感情不是计划好的，它就是自然发生的。我们可以先试着了解彼此，不必急着给关系下定义。」

「你说得对，」他微微一笑，「也许我想得太复杂了。」

「那我们就这样，顺其自然？」

「嗯，顺其自然。」

话题终于有了一个暂时的落点，虽然没有确切的答案，但至少不再回避。杨淮留下来吃了晚饭，然后回家休息，承诺第二天一早会来看我。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的关系似乎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杨淮依然每天来照顾我，但举止更加自然，偶尔会有一些小小的亲密举动——帮我整理头发、搂着我的肩膀扶我行走、在我受挫时握住我的手给予安慰。